他从未这么狠,畴前情浓之下只觉胶葛,从未曾如此用力,现在仿佛恨得要将她碾碎,身子都有些抖;被他咬得疼,刹时口中就泛了腥咸,她的泪更澎湃,被他抱得堵塞,仍然拼了力量回应他……
“命都不要,更可见是个风骚鬼。”
熟谙的度量,熟谙的味道,她哭出了声,不肯叫他相公,抬起小拳狠狠地打他,“……你不是说你跟着我?你不是说你跟着我?你跟到哪去了?你底子就没跟!……你就是巴不得我走!底子就不想我,不心疼我……”
“可我等不得。”黑暗中,暖暖的度量,也不知羞臊了,她尽管道,“我已经好多了,我徒弟说我……”
一眼望不头的帐篷,吊挂着七彩的风马旗,轻风当中飘荡,还是是凛冽的气势。这是瓦剌汗国的大将虎帐,扎在金帐西南,统领瓦剌八万铁骑,督管边陲戍边与火线的交兵。
齐天睿闻言“恶狠狠”地抵了她的额头,“好啊你,你相公被他教唆得各营地去推新制,你不心疼倒罢了,竟然还跟着他学琴,就这么背叛了!”
初夏的草原,一夜雨水洗过,极新的绿厚厚软软地铺向天涯,融入六合一线的湛蓝;天空如洗,冰湖普通清澈,大朵的云沉甸甸地飘不动,坠在起伏的小邱上,日头映照,晶莹乌黑,在地上遮出深深浅浅的影子,绿,浓淡不均。
“嗯,”
“嗯。”
“齐二叔!”
“嗯,”
“比那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还威风么?”
齐天睿一来就晓得这是赛罕的心尖,遂把随身带来的西洋小玩意儿都用来贿赂这小女人,赢来一声一声的“齐二叔”,跟他特别亲。
常日里,大将军并不直接带兵,只做统领,营中来往多是来述职、领命的将士,营地保护军不敷一千。此时将将起过早灶,开了饭,军士们各司其职,营中可贵地平静。
“见甚么?你看贰心急火燎的模样,”说着赛罕低头在雅予耳边,“小别的伉俪那里忍得住,他如果一时撒了欢儿,我难道前功尽弃?”
莞初吓了一跳,赶快说,“没没……就是说我好多了。”
“齐二叔,你……是不是每天都想晓初姐姐?”
“啊?要留下他?”
“怎的?求到我头上,还跟我摆爷架子!”
“嗯,真真求之不得。”
“要我。”
……
“如何?你不想?”
……
侍郎如何??谁奇怪!
“欺负他?我哪够得着?”赛罕说着从身后环了她,娇娇软软贴在怀中,“现在齐天睿的名声多大,三哥将才来信还说要将他请上金帐。”
“儿后代儿我都好,只是,我怕你那宝贝闺女争她阿爸,到时候你如何办?”
雅予托了他的手,嗔道,“你看你,把天睿气成甚么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