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颖娘同果娘固然是血脉相连的同胞姐妹,当世最亲的人,可到底相处不久,果娘平日里虽乖顺,对颖娘的话言听计从,却也会有颖娘没法了解的惊人之举。
这哪还是甚的小麻糍啊,的确就是一团小刺猬,动不动就炸刺儿。
阿芒封了银子谢过那小伴计,探听清楚陆路线路以后,返来同颖娘、丫头筹议,先就解除了水路。
阿芒看在眼里,不免笑不是气不是,不过却不筹算插手他们之间的纠葛。
何况且不说漕帮的干系,只说出门在外,谁晓得哪片云彩会落雨。虽说他们没有行过船,可但用想的,就能想出一大堆的天灾天灾来。
范老二死活都没想到看起来软软糯糯小麻糍一样的小女孩儿竟然如此难缠。
比方说风急浪大、触礁翻船,再比方说走水、船老迈见财起意或弹走捷径、水匪谋财害命,乃至于船上客商相互间不对盘,猜忌醉闹,说不得就会带累了一船的人。
并且交来回回就这么两个字儿――不准!
白日不再把她一小我放在被窝里玩泥玩,而是把她带在身边,不管是舂米磨面,还是烙饼蒸馒头,都带着她玩儿。
对于范老二的一根经,丫头喜闻乐见。当然,背后里乃至明面上也没少哄着果娘给范老二添堵就是了。
这么些天畴昔了,甭管他怎的哄怎的骗,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她身上砸,就差求爷爷告奶奶了,没想到小女孩儿忽剌巴儿地就开了金口,却叉腰瞪眼,只要两个字儿:“不准!”
就像丫头所说的那样,果娘年纪虽小,可或许正因为年纪小的原因,眼睛清澈心机纯真,反而更能看清楚谁待她好谁待她不好。以是说,这出“负荆请罪”的折子戏,估摸着唱不了几天也该散戏清场了。
她不想果娘经历本身经历过的无助和无法,趁着统统都还来得及,她感觉本身应当做些甚的。
范老二不是没有看到丫头嘴巴都合不拢、恨不得仰天长笑的称愿模样,可他也是个天生的牛心拐孤,牵着不走打着发展,把颖娘摆到一旁,还真就跟这团小麻糍杠上了,暗自发誓,非得让她心甘甘心肠叫本身“哥哥”不成。
只虽说是玩儿,可颖娘自打跟着何员外,就不晓得“玩”为何物,能够教给果娘的,也只要如何烧火才气让这么大的铁锅受热均匀,烙饼的辰光,除了勤奋翻转还要烧文火,如许烙出来的麦饼才会不焦不糊。至于蒸馒头的辰光,要用质地硬一些的柴火,如许蒸出来的馒头才筋道,并且不但能腾脱手做一些其他的事儿,灶膛里的火也不至于会灭掉。
别说颖娘了,就连丫头一天里恨不得同他打上十八回,都不晓得该怎的去回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