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结同心_第五章 苦(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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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丫头长叹了一口气,也不待他们解释些甚的,就用胳膊囫囵了把湿漉漉的面孔,回身头去,望向躺在草屋角落里,正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闭目养神的黑肥大子,问道:“阿芒哥,阿芒哥,你说呢?”

阿芒却好似对火伴间的争论划一候一无所觉普通,伸了个懒腰,双手交叠做枕头,望着茅草顶篷,倒是未曾故作矜持,也没有故弄玄虚,人虽懒洋洋的,倒是直截了本地就问丫头:“那你说怎的办?”

恰好到了这辰光,荒漠之地已是再难一见路倒饿殍,但是满地都可见吃的浑身滚圆、膘肥皮亮,胖到走不动道儿的野鸡、野兔、狐狸、乃至于狼犬。

而这一线朝气,一样是由苏相公同何娘子付与的。

倒是直到进了舒城,看到满目标冷落,才认识到他们或许走岔道儿了,以后探听到的环境也确切如此,并且已同他们想去的目标地南辕北辙了。

丫头倏然色变,一蹦三尺高:“他们怎的敢!”

绑住垂下头,悄悄握拳。

还是存亡一线。

丫头从不晓得民气竟能如许坏。

就是靠着这么几块芦苇根,他们活到了舒城。

倒是在逃荒的路上,他曾见过有乡民豁出去了,归恰是个死,哪还管是不是老天爷降灾的,归正老天爷也不开眼,干脆分歧行动起来灭蝗,日夜在郊野间鞭挞诱捕、火烧土埋,倒是狠狠毁灭了一拨有一拨的蝗虫。

可耗费人道,沦落为真正“蝗虫”的流民匪贼,还是摧枯拉朽般越来越多。

一脸等候的丫头对阿芒的态度并不料外,抿了抿蜕皮的嘴唇,正要说话,不远处竟然传来了“砰砰砰”的,叫民气惊肉跳的脚踢物击的撞门声,另有骂骂咧咧不成调子的号子声。

脑海中快速就闪现起了半年前的那场漫天大火来。

六十年不遇的比年灾荒激起了世民气中的邪念,固然各地还未曾传闻扯旗放炮的事件,可盗贼蜂起,明堂正道**掳掠、烧杀掠取的人间悲剧已在眼皮子底下频频产生了。

又见丫头去问阿芒,不由心头一松,除了在小火伴间模糊为首的绑住面上不多数雅以外,其他诸人俱都朝阿芒望畴昔。

现在想来,倒是同人没有两样的。

他就亲眼所见一片片蝗虫前赴后继的,活着踩着死的飞,却不管不顾,仍旧张着嘴甚的都啃。

也是从这时候起,阖家二三十口人,因为还对峙着心底最后的操守,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人……

那是上半年在黄河边,冠州乡间最大的地主梁员外打从旧年入秋就开端给县衙捐款捐粮,还在城门外设立粥棚、安设流民。

毕竟他还没传闻蝗虫会吃蝗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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