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的声音并不高，青羽却见那文澄心脸上滔天的肝火，竟然刹时溶解，只痴痴地望着云栖，腔调急降，温言道：“你没事吧？”

“我叫公仪瑶风，新来的。”那女人走到跟前，大风雅方道。

“那你在讲堂上，就不能睡那么香了。”长亭浅笑。

二人自午膳到下午的活计形影不离，直到书院酒保来接青羽，话就未曾停过。若不是酒保禁止，青羽筹算当晚就住在纸坊，与云栖同榻而眠。

“但是，但是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美......”

“只要云栖感觉好，那便是好的。”文澄心出气都很谨慎，仿佛一阵风就把她吹走了。

“明天太欢畅了，我有个姐姐了！”青羽的长发有些混乱，几缕黏在光亮的前额，脸颊上粉润清透，仿佛晨光间最美好的那道色彩。

青羽这才醒过神来，忙忙上前握着她的手，“云栖女人真是抱愧，我并不知情，还望女人谅解。”

青羽仍然抖不开没出处的一些莫名情感，目光飘开了去，远远落在路的绝顶，“也没甚么不当，我姐姐天然是最好的，天然大家见了都喜好。”

“昨日你师父本来筹算说的是月赋，上面坐了个满满铛铛，除了书院里的，另有好些内里特地赶来的。有几位在山下已住了好些日子，就为了听这一堂。成果没讲几句，你师父俄然就不说话了，抬眼看了回内里草长莺飞阳光温暖。坐鄙人面的都跟着转头去看，看了半晌没看出花样。再转眼，你师父已经走出门外，只丢了一句，旬日以后，亥时，蓼风轩中庭，再接着说……”舒窈一口气说了这很多，端了茶盏起来润润喉咙。

“文澄心的眼睛就是云栖的眼睛？”青羽很艰巨地发作声音。

她俄然想到文澄心在面对云栖时，万般不舍而和顺似水的眼神。彼时她感觉风趣，现在，只感觉眼眶发热。

他的笑意更甚，伸手将她的手握住。青羽一惊，绯色敏捷地爬上面庞直抵额角，低垂着脑袋，不再敢看他。

好久他才松开她的手，两人比肩而行，山中暮色沉沉而下。

“哪有甚么事？青羽mm古道热肠小巧敬爱，我喜好的很，刚认作我的mm。”云栖面上神情娇俏，一双妙目不失丝光芒华。

“澄心……”云栖轻声唤道。

星回细细闻了闻，倒不是凡世俗气的香料，皆是循着骨气收的花木，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舒窈也上前，二人一左一右地扯着她的袖子一顿摇摆，“我们必然谨慎，男扮女装，毫不会被发明……”

“青羽，我住在书院里头，小时候来这里玩过一次，以后就再没来过。”

“你如果犯事，估计直接吊在隐修堂里，鞭子服侍百十来下……”青羽这才重视到舒窈身后另有一人，桃红衣衫樱草裙裳，豆青色的丝绦调皮地摆动着，不觉出声问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