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急道：“书院也是论理之处，以山主的学问，定是能够判个明白。”

兄弟俩大喜，递上状子。长亭看罢，接过青羽递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两位状子写得很有几分文采，想来是读过书的。”

她心机更加烦乱，“不必了，恐怕你也帮不上忙。”

“忽视倒也罢了，只怕是得了那个的好处。唔，京里来的倒的确不大好获咎……”傅隐渐渐踱远了。

李佑回道：“家父原在私塾教书，我二人虽未入宦途，做些小本买卖，总有些耳濡目染罢了。”

“本来叶大蜜斯一不谨慎走错院子了。”青羽也不恼，支着下巴瞅着她傻乐。

“对了，你见地博识，可知这是甚么做的？”青羽随便拨弄着。

青羽跟在他身后，山风一吹，酒上了头，顿感晕眩，面前长亭的身影也是摇摇摆晃起来。长亭发觉，仓猝回身相扶，不想她却直接靠在身上睡畴昔。

李佑更加不悦，“我二人但是着名的孝子，怎会忘了孝字？”

“那是天然……”她一边应着，一边趿着鞋履冲了出去。

“你......”采蘩一时气结，“真是暴敛天物！”

墨弦点头，“待她醒了，让她去隐修堂领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酒壶就见了底，说到厥后竟是捧首痛哭。

采蘩低头冷静饮了一会儿茶，俄然昂首望着她，“你这链子......是墨......墨主事给你的？”

青羽没好气，“安逸？要么换你来抄几日？”

青羽思不明白，脑袋更加沉重，猛灌了几口茶，又扑回榻上。

兄弟俩听完沉默不语，长亭命人上了酒水，为二人斟上。问道：“你兄弟二人上回一同喝酒倒是何时？何种景象？”

她笔下不断，“傅至公子锦衣玉食，自是吃不惯山里的粗茶淡饭。”

山林讲习是书院经常有的授道之法，每年范围最大的便是暮春初夏，在白麓山中天泉湖上的这一次。主事，山主，游学在此的大儒和生员们都会插手。登游山川之间，论学，唱歌，赋词，谈天……乃是一大盛事。

二人自禅院返来一起闲谈，回到书院已近中午。长亭将青羽送至栖桐院，正欲分开，有酒保上前，“禀山主，庙门前有二人鼓噪，说是写了个状子，嚷着要见山主。”

青羽瞅瞅长亭，见他对本身但笑不语，本身也偷偷斟了一小杯抿起来。

长亭接道：“不友不恭非孝非敬，伤的是兄弟之情，痛的是父母之心，毁的恰是祖宗家业。你二人将来也会有子孙，枝繁叶茂，下一辈的兄弟姐妹必定以你二人做标榜。你们之间敦睦，必定家业敦睦。”

青羽赧然，“见他二人重又敦睦，一欢畅就喝了一些……”

青羽点亮案上烛火，就见李佑将那状子颤颤地凑到火上扑灭，扔进火盆当中，当下拉着弟弟告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