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连缀相接的船船面，没多久就上了岸，耳边模糊闻声离珵唤她的声音，却也顾不得很多。

那群女子何曾被人如此呵叱过，顿时一片沉寂，纷繁转头看来。

离珵缓缓站起家，他的个子比她高了很多，离的又这么近，她就觉着脖子仰得非常酸痛。垂了眼，轻声道：“对不起……我……”

画舫的船面上乱作一团，因是女眷在内，船头张着华帷朱幕，侍从被隔在内里。一群侍女端盆倒水的一片喧闹。青羽被侍从拦着不让上船，急道：“我习过医，让我出来看看。”

那助祭冷冷道：“女人可知这是甚么处所？莫说是有人抱病，就算是天高低刀子，也不能容外人突入。不然轰动了司寒神，谁担待得起？”

青羽见他神采非常伤害，再想逃脱开，又岂能摆脱他有力的钳制。他携着奖惩的狠意，在她的唇上留下密密的印记……

三微转头打量了她一番，“要不然，我们现在分开，你就不消如许了。”

“不晓得……”她忽地睁圆了眼睛别过脸来，“你说甚么？他……他是水……”

入了船舱，瞥见榻上卧了一人，榻前乱哄哄围了一群女子，娇呼落泪的应有尽有，忙出声喊道：“留一个侍女给我，其他的，十足出去！”

青羽眼看着前面一群执事纷繁赶过来禁止，悄悄从袖子里摸出锦囊，往空中一扬，极淡的粉末顿时四散开去。那群人只问一股辛辣之味，顿时双眼堕泪，看不清面前之物，慌乱间大呼着挥动动手中刀剑。

龙潜点点头，“唔，已经走了，方才就在你们中间坐了会儿。”

离珵一愣，见她眉眼里藏着滑头的笑意，将她的下颌抬起，“如许的报歉非常没有诚意……”

陈腐的乐律在河面环绕不息，主祭口中上古的诗章娓娓而来。井台上庞大的石板被移开，腾腾的水雾自井下袅袅升起。河面俄然就起了风，将那井台四周的帷幕扯得猎猎作响，自井中而出的水雾却更加稠密，垂垂将四下恍惚。

“北方冬神玄冥啊。”

她一低头，手里确确实在正捏着一块冰，这才觉出掌心阵阵寒意。再要转头瞧那井台，被离珵拉着仓促往回走，“别看了，那边已经有人去清算了，你再被他们瞧见，我们明天也别走了。”

说话间，船已停下，二人看出窗外。河道至此宽了很多，河边一片空位上搭了高台，四周悬了墨色帷帐，模糊可见高台中间几口庞大的井台。插手祭仪的执事皆一身墨色长袍，正将玄色的公羊及玄色的黍米布于井台四周。

霜序仓猝乖乖垂手站好了，“首律……我们就是看看……”

情急之下，瞧见地上一块青石砖，她仓猝捡起，朝那冰块上砸去。砸了几下才几个浅浅的凸起，手上何时被硌出了血，洇在那冰块上，非常刺目。正懊丧间，那冰石爆出极强的光芒，迫得她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