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走吧。”他执起她的手，她这才发觉两人已身处灯阵的正中间，头顶恰是那盏最大最敞亮的灯。

“哦？好巧……”三微手中多了件披风。

身后沉寂半晌，“青羽女人可知流世之境？”她闻言愣住，迈不动步子，四下里又是一片寂寂。面前有甚么浮云掠影而过，看不逼真，好久她方回过神。“未曾听过，我还要去找同来的人，先走一步了。”说罢仓促前行。

他将她搂的更紧，“对不起，差点弄丢了你……现在没事了……”他低头吻上她的额角。

四周阴暗，一时风起，模糊竟有雷霆之声。她只觉四周暗潮浮动，幡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情急当中忆起无城说过的几个阵法，心中敏捷推演一番，谨慎地踏着方位前行。

青羽谨慎翼翼在她劈面坐下，“苏九渊喜好的是……”

星回兴趣缺缺，手中玉笛敲得有些涣散，“找了片林子睡了一觉。”

土路垂垂上扬，往一座不高的山上而去，到了半山腰，青羽低头一看，鞋子上已满是泥土。头顶离珵已欣喜道：“车上给你备了洁净的鞋履，别担忧。”

青羽内心叹了口气，“那不打搅苏公子寻觅长生法门，我先告别了。”说罢再看了一回身前岔道，踌躇间感觉脚下一个趔趄，竟身不由己往左边一径走去。

舒窈听驰名字，几近蹦起来，“不是！……是的……”她重又坐下。

离珵点头，“恰是，自上古传下的阵法，阵排六合势摆长河，乾坤九州皆在其间。”

“哟，真正巧了，在这穷乡僻壤又碰到熟谙之人。”身后忽有人声，吓了她一跳，仓猝转过身来。苏九渊负动手站在身后，他的身边还立着一人，站在暗处，看不清脸孔。

转过一道弯，豁然敞亮起来，面前竟是一方水泽，云霞氤氲山峦奇秀。水泽畔一人玄衣持剑而立，望着远处起舞的身影入迷……她走上前，欲看清他的面貌倒是不能。劈面的女子渡水而来，与他低语，也听不清。见那女子回身拜别，他却将那手中长剑刺入她的后心……青羽疾呼出声，不自发地堕泪与哀思。

她走向那木柱，伸手方一触碰，本来暗淡的天气忽又亮起。他二人昂首，月轮正在灯盏的正上方，流光溢彩。远处阵外，苏九渊沉吟道：“这女人公然是不平常的……”他身边的那人，沉默不语……

有人在她耳畔吃紧唤她的名字，她本来只觉心中一片绝望，这声音却如独一的一丝但愿，仓猝伸手想去抓住。那人握住她的手，声音垂垂清楚：“小羽，是我，我是离珵，别怕，我在这里……”

青羽只觉一双眼不敷用，转过三四道曲，人声渐弱，灯火也不甚敞亮。“已过中方门，应当快了。”她见中间那根老杆已在不远处，不觉雀跃。身后却无声响，回身一看，一向跟在身后的离珵没了踪迹，不觉心头一紧。四下看了一圈，只影影绰绰几个陌生的身影。转头是不成能，只能持续往前，内心只期盼是他走快了两步，在前甲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