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芷是三日前被人劫走的。”他叹了口气。
她向来不敢靠近他,也不肯显出身形。偶然会化作一棵极不起眼的藤蔓,攀在他身后的巨柏之上,偶然幻成信风,拂过他的身边……一次因为不谨慎弄出了声响,情急之下化作一只腓腓,被他伸手抱在怀中。他的手苗条而暖和,抚过她红色的绒毛,一贯沉肃的眸中竟有淡淡的笑意,“腓腓,养之能够解忧愁,你说我要不要留你在身边……”
洛秦转过甚,“这几日还要委曲女人一下。”
洛秦提步往外走,忽而顿住,“来人!”
“为甚么要锁了你?难不成怕你飞了?”他在她劈面坐下。
祁言之慎重道,“只怕明天洛大人带不走她。”
那陪侍从木匣中取出一条沉沉玄铁链,链身用银色丝线状的东西细细缠着,他俯身将铁链锁在青羽脚踝之上。
自那日从城里返来,青羽又规复了昔日的寂静,每日只在云韶殿和斋房来回。夜里待世人都睡下,她就去城中漫无目标地四周寻觅。
入夜的时候,有人排闼而入,屋里没点灯,那人摸索着把烛火燃了,走到她面前:“我说丫头,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也就这么些日子,如何就被人锁了?”
他走畴昔,将她抱起,从殿侧巷子一径行至一处僻静小院,将她放在榻之上。
“她是月娘的人……”青羽将手上的镯子转了转。
“不可!”她决然道。
青羽猛的昂首,“你对她如何了?”
祁言之猛得望向她,很吃力地答道,“极刑。”
他瞅瞅她可贵好像初晴的笑意,前面的话,还是渐渐咽了归去……
“我对她如何样,要看你如何样。”洛秦嘴角上扬。
洛秦的眼角模糊现出怒意,“如何,祁大人也视国法于不顾了?”
她听得见侧首配房里侍从熟睡的声音,皆是陌生的气味,而本身的那间屋子寂然无声。她排闼而入,熟谙的沉香,与栖桐院分毫不差。屋子里整齐如新,连案上壶中都备着热水。她倒了一杯,她最爱好的青茶。
青羽寂然,细心回想如何漏出马脚。
洛秦缓缓放动手中杯盏,起家俯视她,“公然是善解人意,那便随了我走吧。”说罢就欲分开。
世人鱼贯而出,大殿上只余了三人。青羽紧紧捏着衣角,不敢出声。
祁言之眉心微皱,挥手表示。
入冬后,都城早早就落了一场大雪,乐府里除了行路的小径被打扫洁净,其他的都裹着厚厚的积雪。红色的飞檐和墙垣,雪地里极是明艳。
一旁的青羽如遭雷击,洛秦,最不能遇见的人,恰好来了这里。
青羽昂首,“你能解开么?”
“恰好,你帮我去看看,传闻就在长庆楼的厨房里。”青羽将那信递给他。
有陪侍入屋,手持一个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