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垂声音更加不堪，青羽仓猝抱了琴退出院子去。一起心头狂跳，怒意勃但是起。正走得缓慢，听到身后有人唤到：“站住！你是谁？”她立时认出是舒窈的声音，缓缓转过身去。

此时余晖澄澄，将那阁檐融融裹了一层，廊下风帘半垂。她踏入廊下，见门开着，踏入屋内。屋内还未掌灯，模糊瞥见案后有人坐着，仓猝低头施礼，“散乐部凡芷，求见钟律令。”

她的手堪堪摸到琴身，闻声配房里头传来模糊人声，“苏公子这般心急火燎的……也不怕被夫人晓得……”并异化着抬高了的嬉笑声。她不由得愣住，苏公子？

“猖獗！”有人痛斥，“人都闯到律令面前，还说求见？”青羽这才重视到，芜蘅也在屋内，正立在案边。

那侍女抬高声音回道：“乐馨但是闯了大祸，她方才在琴阁里打扫，将内里一把极贵重的琴弄坏了。琴阁的管事大怒，这就要刑棍措置然后轰出乐府去。”说罢仓促拜别。

“真的是你……”舒窈几近立即认出了她，疾步走上前，一把将她搂住。还如同平常，那么用力，那么密切。

她替他细心擦了手，正欲端过醒酒汤，被他一把拉在怀中，“其艳如何……霞映澄塘……你实在是喜好我的……对不对……”说罢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三微手里又幻出一个卷轴，玉牌上恰是乐馨的名字，“你看完了再说吧。”

这日正在前殿誊写琴谱，闻听后殿少有的鼓噪，少顷侍卫仓促入来，押了一名侍女出去。那女孩子满面泪水，边被拖着出去，边口中不住喊着，“管事饶命，我真的不是用心的……”那女孩子青羽认得，是隔壁院子的乐女，名叫乐馨。

青羽内心一个格登，却又不能推委，只能垂着脑袋，又沿着回廊往那院子里头去。提心吊胆入了院子，探头瞧了一眼，内里已经空荡荡没了人影，心头暗喜，吃紧忙忙下台去取那把琴。

舒窈抬眼望着她，眼中灿若星斗，“很好……我很欢畅……每日里都很欢畅……”

舒窈皱了皱眉头，唤侍女去取了醒酒汤，“如何喝成如许？去哪儿了？”

青羽方欲去那琴阁，又一时顿住脚步，现在言行需格外慎重，万不成再添了事端。这么想着，又缓缓坐了归去。可心中不安，再看不进字去……

“律令，恕鄙人管束不严，这就领了凡芷去请罚……”芜蘅打断她。

舒窈向来活泼飞扬的面庞上，一时缠绵娇媚，“他对我很好……我们很快就要有孩子了……”

舒窈急道：“有甚么事情不能奉告我？不说凌家会尽力助你，苏家也是乔木世卿，定能帮到你。”

青羽游移好久方道，“没甚么……他对你可好？”

“管事息怒，实是事出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