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雨水毫无隔绝地落在他身上,便是将他渗入,仿佛在冲刷,又仿佛在粘黏,是将这全部天下都沾在他的身上。
这间奶茶店非常安好,安好的不甚逼真,乃至连面前的统统也都变得虚幻起来。
男人倒是笑而不语,随便地丢了一个纸袋到周殇面前,并表示周殇去检察。
他瞥见在女孩的手上,有一本通红的小册子,小册子上鲜明有着四个烫金大字:
火与泪
但是周殇倒是愈发感觉这男人很伤害,非常伤害!
春秋:十九岁
玄月,是一个开学季,无数学子告别了魂牵梦萦的假期,不甘心、不甘心肠走向了那一座座若缧绁普通的校园。只是在这不甘心、不甘心以后所埋没着的,能够是无人可发觉的欣喜与盼望。唯有多年以后,回想这段旧事,这般欣喜与巴望才会一刹时涌上喉头,然后化作无穷的苦涩与悔怨,又是成了这咸到发苦且酸中带甜的蜜饯。
1992年7月,强至公寓,灭亡三人
1998年2月,红市南火车站,灭亡七人
女孩带着笑,同时也带着她那柄红雨伞,蹦蹦跳跳地拜别。
雨,已然停了。
这是甚么感受?
想吞咽几口唾液来潮湿一下喉咙,只是搅动了好久的舌头,口腔内却还是没有增加多少的湿度,反倒更加枯燥起来。
周殇看着女孩,垂垂失了神。
右手……是握刀的手。
女孩不明白周殇的行动,还是是笑得非常清纯洁净。
伤害程度:5
这是……救赎吗?
“……”
只是那阴沉沉、灰蒙蒙的天空又如何能变得如此通红?
女孩没有理睬这些奇特的行动,大大的眼睛不断地眨动,隔了很远仍能瞥见那蜷曲、黑密的睫毛,非常敬爱。
……
周殇下认识地看了眼右脚的皮靴,因为在那边,藏着一把刀!
2014年8月,葡萄园幼儿园,灭亡四人。
……
“叔叔……”一声轻呼,唤回了周殇的心神。倒是瞥见女孩的脸愈发通红,红的近乎要滴血。
寒意愈发深重,冷得钻心、冷得彻骨,甚且冷进了人的心机与灵魂。
“叔叔,妈妈说不成以淋雨的。淋雨是会抱病的!”声音很甜,很动听,又是显得格外轻松愉悦,就像举起一把伞那样轻松。
……
人的平生都在张望,不过往前看却都是虚无,今后看亦尽是虚妄。
这是一个敬爱的小女人,笑得如繁花初放,非常洁净与纯粹,就如同这撑开的红伞一样,在一片灰蒙之下,绽放一点残暴。
周殇死力要去瞥见甚么,却俄然甚么都看不见。
玄月,秋风渐起,暑气渐消,傍晚的轻风里也渐带了些许寒意。蒙蒙的细雨淅淅沥沥,不紧不慢地下着,似牛毛、似绣针,又似无数的细线,将六合钩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