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欠身,向他道:“三皇子,高处不堪寒,请下去吧。”我说着,伸手去扶他,要将他强迫带下假山去。
迎着月光,我再也唱不下去了,林烈俄然展开眼睛,他看我,问:“你真的爱过父皇吗?这后宫,真的另有爱吗?”
他见我不说话,更加活力了,越说越气,站起家来,怒声道:“说一句话要考虑,做一件事要算计,人前说甚么循规蹈矩,恪守本分,人后又构造算尽,步步攻心,你们这群女人,比蛇蝎还要阴狠。”
他拉住我,问:“父皇如许待你,你还爱着他吗?不要扯谎,如果不是喜好得不得了,你如何会唱着唱着就唱哭了。”
他又发作了。
他曾说他爱我,但是他的爱里,究竟有多少是真。
唱到这里,一行清泪缓缓落下,畴昔的很多画面在面前一一闪过,我想开初见陈易,他对我说,没有我,他会死于肉痛。我想起他向我求婚,他对我说,遇见我,是天大的恩赐。我想起他将我推下绝壁,他说,便是身后下天国,他也认了。
一日没有废后,她另有起来的余地。
“放手,贱婢!”他俄然挥手,大呼一声,将我推开。
当时,我并不晓得,走过来的人是林烨。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几分钟,又仿佛是几个小时,我才回过神来,痛苦的抬手,他仓猝将我拉起来,这时,远远的有脚步声传来,有人过来,我仓猝起来,捂着肚子,勾着腰,拉着林烈仓促分开。
早晨,宫里送来糕点生果给林烈,皇后就是失势,旁人也是不敢怠慢了林烈。做主子的就像买股票,大师都在选,都在赌,找一支潜力股。即便皇后失势,但是,她毕竟是皇后。
我和林烈急冲冲的分开,回到建安宫,我立即跌坐在门口,疼得满头大汗,这下,是真的再也说不出话了。
我垂眸看他,很久道:“三皇子,你是皇子,身份崇高血缘高贵,后代情长的话还是不要挂在嘴边的好,叫人听了,岂不是看了笑话。”
他皱眉,拂袖甩开我的手,看我眼神里多了份讨厌,道:“母后也如许说,你也如许说,这宫里的人真是叫人讨厌。皇子又如何样?我是人,人就不能有豪情吗?人就不能巴望获得爱吗?你们这群人,个个想要的不得了,个个孤单得不得了,却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都说人生如戏,我看不错,你们这群人,一个个,都是了不得的伶人啊。”
林烈固然惭愧,却抿紧了唇,望着我不说话。
假山上能够站稳的位置本来就未几,我被他一推,结健结实的往假山下掉下去,摔落在地上的时候,我感到肠子内脏都要裂了,狠恶的疼痛令我连呼吸的力量也没有。
我还是不作声,林烈扭头冷冷的盯着我,问:“说话啊,你不是很会说话的吗,如何不作声了?哑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