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现在这个模样,也比袭婕妤都雅不到那里去。必然是丑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然,皇上如何会那样问。
他问:“你是谁?”他居高临下,声音冷酷,仿佛真的不熟谙我一样。
捡回一条性命,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哭,另有比这更糟糕的穿越吗?
傅大人?
袭婕妤见到皇上,吓得双腿一软,仓猝跪倒在地,颤声道:“皇上万福,臣,臣妾没想到皇上会来……”
以是我不能像傅谨瑢那般,在后宫游刃不足。
我忍着痛,缓缓跪起来,叩首道:“奴婢,傅谨瑢。”
走出了袭婕妤的院子,我踩着月色往浣衣局里走去,没走几步,身后有短促的脚步声传来,我转头,追我的人竟然是袭婕妤院里的小公公。
袭婕妤仓猝道:“臣妾见她浑身是伤,就带她过来为她措置伤口……”
袭婕妤想不通,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血肉恍惚的手臂撑着空中,面前是一地的碎发。
我从地上爬起来,披头披发,狼狈的往内里走去,手臂上有血缓缓滴落在地。
“既然已经措置过了,就退下吧,朕见不得不净的东西。”他垂眸扫我一眼,凉凉的说着,抬脚走畴昔。
如果是真正的傅谨瑢,她会如何做?
他起家,道:“主子只是运气好,主子不便久留,娘娘请千万要保重。”他说着,又向我行了一个礼,回身急冲冲的分开。
我一起往前走,未曾转头,在转弯的处所,我转头看屋里,却见他端着茶,吹着热气,抬眸扫我一眼,正与我的目光撞上,我仓猝撇开首去,狼狈的分开。
我趴在地上,扭头看门口,跟着公公的声音落地,走出去的人穿云锦龙袍,黑领蓝袍,金冠束发,身形魁伟健壮,举手投足好不威武。他长得俊朗,很年青,没有设想中那么老。只是,他年青的脸完整褪看少年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沉稳,老成。
我抬头,望着头顶的皎月,长长吐一口气,回身迟缓的往浣衣局里去。
我正想着,门别传来公公的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起来吧,是你把皇上引来的?”我哑着声音问。
我不是傅谨瑢,没有十岁进宫,没有享用过她为妃的全盛期间,却接受了她最落魄的代价。
回到浣衣局,今后的日子我不敢再出浣衣局,老诚恳实在内里洗衣服。在旁人眼里我形同死物,掐指一算,我已经四天未曾同人说话。
我不晓得这身材的仆人畴前是个甚么样的人,但是,她能够坐到端妃这个位置,不管她有多大的本领,也须得凭借面前这小我。她也曾是他最宠嬖的女人,但是现在他却问,你是谁?
袭婕妤仓猝起家,宫女端着茶水过来,她接过茶,亲手递给他。
“娘娘。”他目光落在我受伤的手臂上,顿时红了眼眶,“扑通!”跪在地上,重重的给我磕了一个头,道,“主子给端妃娘娘存候,傅大人让主子转告娘娘,守得云开见月明,娘娘请千万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