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着他们畴昔的沧澜界已成尘烟，两人虽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常常提起当年之事，也不由生出诸多感慨――或许他们并不是在和对方谈天，而是在借着对方，回想那方曾经糊口过的天下。

固然那一日的题目激发了北辰殊与危楼的深思，但两人终究也没能想出个以是然来。

北辰殊唇角微微一弯，流淌出一丝笑意，“那真是……已经很多年了啊。”

但北辰殊从未踏足过天戮剑域，固然他晓得，即便本身去了也一定能见到天戮之主，可只要在阿谁处所，他就没法禁止住本身。

暮色之下，两人都堕入了深思当中。

“记得当年在沧澜界，有一个叫‘土豆番茄汤’的人写的话本里有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北辰殊淡淡道，“或许我便是如此吧。景纯前辈是我敬慕之人，我被她的光芒灼伤，却又忍不住想要追逐。”

“这里也有楚天阔啊，难不成是蔺书岳的财产？”危楼调笑道。

“我不晓得。”北辰殊的眼中倒映着一片迷蒙的云霞，“我不晓得。”

如木天心，便是第一种。

他原觉得当年与赤潇的那番爱恨纠葛便是情劫，就已经充足折磨人了，但没想到本来另有更让人无可何如的情劫。

在他的影象中，景纯前辈也曾有过意气风发、但愿立名天下的时候，只不过厥后产生了很多事情，她的脾气也垂垂窜改，到了论剑星渊当时，她早已不将外人的观点放在心上，也不喜好出风头了。

“敬慕，钦慕，信慕，倾慕……这世上的爱，那里能分得那么清楚呢？”北辰殊笑了起来，“这大抵就是我的情劫吧。”

北辰殊比他安静很多，“一千多年了，我已经极力阔别，极力禁止，极力开辟本身的门路，但因果已定，悔心不能……该如何办，就如何办吧！”

“景阳？他对承认的人都很不错。”

他又尝了别的菜，终究必定了猜想：“仿佛，碰到熟人了。”

“噢，我记起来了，是不是阿谁叫木天心的灵肴师？”危楼想了好一会儿，终究从影象的角落中将人翻了出来，“我记得当时你还猜过，这个木天心是不是与蔺书岳有点甚么――现在看来，实锤啦，她开的酒楼都叫楚天阔呢。”

闻言，危楼嗤笑一声，“悔心不能……你是真的没法悔心，还是不肯悔心？”

不过现在看来，她当时做的灵肴固然甘旨，但确切差了点感受――人间炊火气，景离真人攻讦得也没错。

北辰殊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饮尽最后一杯酒，“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