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听他道:“表妹上回见到卫蜜斯,不知她可有难处?情感可好?身材是否安康?”
寥寥数语,徐玉钦交来回回读了几遍,嘴边的笑容如何也掩不住,暗想:“她竟思我至此,急求相见?”
吴夫人带着女儿正与冯氏提及玉钦,当下便笑道:“瞧瞧,说着他呢,他就来了!”
展开香笺,内里端端方正写着一行小字:“公子万安,妾卫氏有言,望求公子赐晤。观雨亭边,向晚相候。切盼!”
吴文茜闻言,大失所望。上回他有事相求,是为了叫她做信使,通报信物给他的未婚妻。这回有事相求,想来也是跟那人有关了……
徐玉钦将亭中石椅用绢布铺了,才请卫雁坐下。此时他换上了苍色绣青竹直?,腰间玉带垂蝠结双穗,头戴薄纱蝉翼冠,脸上尽是体贴之色,向她问道:“卫蜜斯有何难处,还请直言,鄙人愿效犬马之劳。”
锦墨答道:“在的,小的刚才瞧见家里的软轿、肩舆、车马都在,气候热得很,这大日头照着,没人出门。”
吴文茜踌躇半晌,见他非常孔殷,目含殷盼。心中一软,便点头应了,嘴角却尽是酸涩之味:“表哥急于面见卫蜜斯,文茜天然情愿效力,只不知卫蜜斯会不会答允。若接不出人来,还请表哥不要怪文茜无用。”
“蜜斯与我,岂需多礼?”徐玉钦浅笑道,“蜜斯肯见鄙人,鄙民气中欢乐非常,又是孔殷难当,只要劳烦表妹走这一趟。”
但卫雁心中有事,顾不到那些小女儿的情丝,就连羞怯也来不及,再次致礼道:“卫雁自知不当,但身边再无旁人能够此事相托。公子为人贵重,办事沉稳,卫雁只要厚颜,奉求公子,为我探查母舅下落!”
吴夫人笑道:“晓得你忙正务,听你母亲说了,先皇后的去处录,你做得极好,还得了太子厚赏。姨母替你欢畅还来不及。”
徐玉钦笑道:“她是深宅闺秀,殷勤来信,岂不惹人闲话?”说到此处,俄然想到,卫雁岂是那等轻浮随便之人?她来信约见,又如此火急,莫不是事出有因?
徐玉钦点点头,甩袖道:“走,去一趟后院。”
观雨亭中,徐玉钦遥遥瞥见两驾单马小车。他赶紧步下亭阶,超出标有自家纹饰的一驾,径直走到背面卫府的小车前,唤道:“卫蜜斯!”
他谦善了几句,又体贴肠问了吴夫人和冯氏的安康,借着喝茶之际,向吴文茜递了个眼色。他视野灼灼,向她看来,直教她心跳似漏了一拍,脸上飞起红云,便低垂了头,不敢瞧他,只在心中暗想:“他寻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