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继妻,还要另娶?祖母,卫姜是尚书府二蜜斯啊!她嫁了那样的人,对我们尚书府的名声很好吗?”卫雁真的不能了解父亲和祖母对卫姜的态度,即便是庶出,毕竟也是父亲的骨肉,何至这般萧瑟?
老夫人嘲笑道:“一个奴婢生的孩儿,还想攀到天上去?大司马是甚么人物?太子的岳父,将来国丈!将来太子即位,太子妃为后,她的家属天然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再想攀亲,可就不轻易了!恰逢对方刚死了继妻,欲寻个合适的人另娶,卫姜平常姿色,能嫁出来,已是天大的福分!”
卫雁手中捧着信,快速浏览,渐渐蹙起眉头。
自发满腔情义,彭湃得按捺不住,他忍不住柔声说道:“蜜斯你……欲谢鄙人,不若……唤一句……嗯……阿谁……唤鄙人一句……哥哥?”
卫雁吃了一惊,蔡姨娘在她面前向来和顺浑厚,竟有这般本事?不由问道:“祖母可知,父亲给mm说的是哪家公子?”
徐玉钦低头道:“下官与家眷偶尔路过,并无他事。”
这些本来毫无干系的人和事,串在一起,像一张网,将某个惊天奥妙拢住。
宇文睿回眸向巷口瞧了两眼,笑道:“孤竟不知,卫蜜斯已成了徐卿内眷?”
宇文睿此时方浅笑道:“徐卿不必惶恐,孤赏识徐卿文才风采,特与徐卿闲话几句。徐卿怎地还跪于地上,快快请起。孤急于回宫,不便多言,来日徐卿有闲,请至东宫,与孤连床夜话,指教孤诗赋辞文……”
话毕,两人皆是面红过耳,羞怯难当,不敢相视。
却听她背着身垂首低声唤道:“钦哥……”声如蚊呐,微不成闻。
母亲毕命,两位母舅上门讨要嫁奁,大母舅吊颈而死,小母舅双腿致残,娶了一名妓子,远避扬州。汝南家中,宅院易主,唐老夫人归天,母舅的老婆各自再醮,儿子们各奔前程……
卫雁也不睬会,走到车旁,对吴文茜再次称谢,头也不回地上了小车。
徐玉钦赶紧跟上,笑道:“鄙人送蜜斯。”
卫雁考虑道:“当年我母亲已经出嫁,糊口在卫家,所用只要每月府中月俸,她的嫁奁我也亲目睹过,不过是一些精美安排、古朴花瓶、四时衣裳、糊口器具,又有一些金饰珠宝,至于田产,也只京郊的五六处,京中商店两间。汝南唐家的地契银票,怎会在我母亲手中?”
扬州!
见她不肯答话,背着他不予理睬,贰心急如焚,不知所措,浑身猫抓似的难受,想不到该如何哄回她才好。
两件事本毫无关联,但细细想来,竟有很多类似之处。如果这些事并非偶合,而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那么,这伎俩明显就是如出一辙的!
她俄然想到:计婆子死了,她的儿子来闹,接着就跌入河中死了;计管事娶了崔氏的二等丫环为继妻;计管事的小女儿被送去族中,给卫三老爷的庶子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