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康的表示实在太奇特。

“恰是。”如月笑道，“夫人做主，将当天跟着计婆子起哄肇事的人都调去背面了，免得蜜斯看了活力。那几个不大听使唤的小丫头，现在在院子里，大气也不敢出，恐怕成了第二个计婆子……”

丁香撇撇嘴，道：“二蜜斯仿佛也没时候理睬这很多，传闻，明天王家六蜜斯下帖子，邀她去看花，一早就出门去了。奴婢真不明白，为何二蜜斯一贯不睬会蜜斯您这个亲姐姐，倒是与别家的蜜斯们都能打得炽热，每天约在一起玩，比亲姐妹还亲呢！”

卫雁瞧瞧天气，实在很晚了，便点头答允了。

下回霍琳琳再下帖子，卫雁果然回绝了。卫东康也不大喜好她再抛头露面，毕竟已经订了亲，传出些别的闲话来，也不好听，是以再三叮嘱，叫她在房中练习针黹，不要出门。

过了几天，如月快步走进房，关紧房门，神采阴沉，低声说道：“大蜜斯，本来计婆子的儿子，前几日在河中灭顶了！”

这回她听清楚了，把脸一红，扭过甚去，用帕子将脸遮住一半。

这时，一个婉转动听的乐声传来，她微微挑起帘子一瞧，徐玉钦立在她不远处，手中捏着一片叶子。竟是用叶子做了乐器，吹出如许新奇的乐声来。

如月在丁香头上戳了一下，骂道：“你这张嘴，总喜好胡咧咧！她是甚么身份，也能跟蜜斯一比？”

卫雁赧然不答，回身钻进了车里。

到底这个婆子仗了谁的势，有甚么底气，让一府的夫人都得谦让着她？

车上，吴文茜叹道：“二表哥，将来表嫂公然是美，叫人瞧了，不免就要自惭形秽。”

“但是……你对我来讲，不但是‘卫蜜斯’啊……”他说得竭诚，面上却带着笑。

细细辩白，听得出，他吹的是一曲《子衿》。

“雁妹……”他唤了一声。

丁香道：“夫人早就说过，秦姨娘出身与平姨娘她们不一样，又得老爷另眼相看，是以对秦姨娘格外恩厚。奴婢每回颠末碧云阁，总瞧见秦姨娘在廊下坐着晒太阳。她底下配了两个贴身奉侍的大丫环、两个管事儿的仆妇，两个粗使的小丫头，另有两个跑腿的小子，一个个都规端方矩在她院子里服侍，比我们院子里的许婆子小鱼儿他们都像样儿！别人不晓得的，说不定觉得秦姨娘才是我们家的蜜斯呢！”

……

如月感觉希奇，便与卫雁说了，“老爷的确心疼秦姨娘得紧，一个姨娘的亲眷，他也亲身见了……”

“传闻，秦姨娘倒不是买来的，”丁香插嘴道，“仿佛是个大族蜜斯，因着父兄要凑趣京中官员，特特送了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