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苦笑道:“我天然明白。谁也不会比我更明白了。我有孕之时,他待我如何?现在,又是如何?但愿秦婉华有福分生个儿子,不然,也跟那蔡姨娘,跟我,没甚么两样,毕竟只是个被抛弃的了局!”
紫苑返来时,崔氏已卸了妆发,穿戴软烟罗寝衣,坐在炕上看账册。紫苑道:“夫人,四喜那小贼嘴快的很,甚么都问不出来。奴婢就跟内里扫洒的小丫头套了话,仿佛蔡姨娘身边的莲儿找过四喜,还被四喜骂了一通。再有,就是大蜜斯去老爷书房,为二蜜斯求过情,厥后不知为甚么,惹怒了老爷,不止将大蜜斯赶走,老爷气的连书都丢了出来。”
崔氏面上却不露,笑道:“秦姨娘有了老爷的骨肉,是天大的功德,你还计算这些个末节做甚么?你听着,现在她需静养,滋扰不得,你打起十二分精力,好生盯着身边的人,凡是有个甚么不对,你第一个脱不了干系!我与你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你可明白?”
“蜜斯,奴婢探听过这事,本来……”如月有些难堪,涨红了脸,支吾着说不下去。
崔氏想的倒是另一回事:“她去岁就与老爷了解,倒是本年进门,莫非恰是因她有了身孕,放在外头不放心,才接了出去?此女年青斑斓,家道敷裕,本就分歧于平常妾室。现在若她一索得男,今后我这个夫人之位,是不是就得让给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