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夫人带着儿子，备了厚礼，说是要求娶卫姜。

卫雁起家，施礼道，“女儿自知身份，不敢违逆父亲，但姜娘如此矢语，为何父亲不肯听她一言？”

方才入夜，卫雁坐在窗前，拨弄着琴弦。如月走出去，道：“蜜斯，四喜过来了，说是老爷叫您去呢。”

本来，就是为此啊……

“是，我不肯！也不甘心！”

老夫人仓促告别，早有了解的师太上前来，将老夫人迎入大殿。世人上了香，带路的师太道：“主持师太在后厢，老夫人这边请。”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

“这，我家清儿奉告我了呀！”

卫雁疾步走入主院，远远就闻声卫东康暴怒的声音：“孽障！想我一世清名，竟毁在你手里！”迈步入内，一本佛经打在她耳旁的门框上，卫东康怒喝：“不知耻辱的东西！”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晓得你爱静。静逸师太与我说经，你也不懂，你就在隔壁，等着我吧！”

“你胡……”裴德清欲要驳斥，却听卫东康一声断喝：“雁娘，你说甚么！”

明知不能回绝，无从挑选，可她仍倔强地，调侃道：“雍王殿下看重，该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荣幸。可我不肯，我不做妾！”

“卫蜜斯，先别急着赶我走，你该想想，我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那人神采安然，明目张胆地在卫雁脸上、身上来回打量。

卫雁攥住本身的袖口，立在门旁，背对着雍王宇文睿。

她打量着这个素净的禅房，见桌上摆着一本看了一半的经籍，便顺手取来观阅。

“有证人！有证人！”裴夫人俄然想起甚么，眸光一亮，“叫凝娟来，这事，凝娟晓得的啊！”

裴夫人掩嘴笑道：“这哪会？孩子们害臊，如何会当着我的面儿……”

“非是下官用心藏住小女，她阿谁性子，最是冷傲。只不知今后，甚么样的人物，才降得住她！”卫东康笑着感喟，深深地望着金冠男人。

“恰是、恰是。”裴夫人笑意盈盈，“老夫人身子健旺，瞧瞧这气色，倒比我们这些人还精力些。咦，这是……？”

崔氏的人很快唤来了崔凝娟，她朝屋内世人行了礼，裴德清迫不及待地嚷道：“娟表妹，你快奉告他们，你昨日在林子里，有没有瞧见我和姜儿mm？”

“父亲。”卫雁抿唇道，“女儿正要睡下，不想父亲呼唤，怕父亲等得急了，来不及换衣浣面。父亲找女儿何事？”

“老爷要给雁娘做亲？是哪一家的公子？”

卫雁整了整衣衫，在惨白的脸上抹了点胭脂。她竟日懒懒的，不打扮，也不出门，父亲不但一回是以怒斥她。

“是。”崔氏浅笑道，“雁娘不爱见人，您晓得的，倒不是真的病了，只是不耐烦对着人谈笑。由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