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阳侯世子徐玉钊向下首的黑漆椅子一指，“你坐。”

徐玉钦正色道：“大哥想说小弟与卫蜜斯之事？”

锦墨道：“不扰二爷看信，小的在外头服侍，有事二爷唤我便是。”说着，翻开门，院中一个白衣孺子向他持礼道：“锦墨哥哥，世子爷请二爷去东厢。”

卫东康哼了一声：“早些安设好这些事，也免得今后慌乱。你早早带出来几个聪明人，陪着雁娘出嫁。”

秦大夫开了一副养血安神的药，如月递上热茶，笑道：“传闻秦大夫是扬州人？来都城仿佛很多年了，家中另有甚么人吗？秦大夫不想家么？”

“玉钦！不是大哥想你尴尬，当日你已然在圣上面前认下卫氏是你未婚老婆，大错已成，无可何如，祖父不能目睹着你罪犯欺君而死，只能硬着头皮认了！”徐玉钊声音当中，带着一丝沉重，“畴前你一心向学，不肯你与我普通，肩上挑着那沉重不堪又没法卸下的担子，是以家里的事从不叫你晓得！现在，你为那卫氏女子，进退失据，明智全无，我这个兄长，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错下去而不拉你一把！”

徐玉钦惊呼：“大哥，你在说甚么？小弟与卫蜜斯两情相悦，又已在圣上面前定下婚约，这桩婚事，更是获得祖父首肯，你却为何，为何不准我娶她进门？”

如月送走秦大夫，回身走回里间，卫雁立在窗前，转过甚来，如月道：“秦大夫只是个平常大夫，为何蜜斯要我试他？”

崔氏赶紧应了，想了想，又问卫姜的婚事：“……说是定了大司马的小舅子，不知甚么时候见一见？……”

她转过甚来，叮咛如月：“现在我出府不易，端赖你与园外的锦墨替我俩通报动静，你万事谨慎，别叫人发觉了去。你与锦墨定好甚么时候传信？”

卫雁望着徐玉钦，不肯走。

秦大夫道：“妻儿俱跟从来到都城，家中已无其别人了，一转眼竟已有十五载……”

又指着卫雁骂道：“叫你滚出去，还不走？”

徐玉钦抬起脸来，不悦道：“卫蜜斯也是你能编排的？”

没过几天，她说本身身材不适，请崔氏为她找来秦大夫评脉，只说脉来金饰而沉，荏弱而滑，乃是气血不敷，忧思过分之症，需得静养。

卫雁闷在房中，已有五六天。卫东康再次下了死号令，不管是吴文茜来请，或是任何人家下帖子相邀，一概不准出门。

“你外出游学，见地很多，赞誉而归。回到都城后，了局赴考，考取进士出身，更得翰林院擢拔为编修。你一贯勤奋刻苦，不骄不躁，没甚么事能难住你，为何……为何单单……过不了女色一关？”徐玉钊痛心疾首，一时顾不得考虑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