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向卫姜点一点头，道：“二蜜斯，再见。”

“想不到……她这也算是自食其果……当年她仗着老爷对她有几分好感，在夫人面前各式挖苦，耀武扬威，夫人常常见她，都免不了生一肚子气。暮年夫人不屑于计算，到得厥后，想要计算，也是故意有力了。夫人得的是芥蒂。就为这些事，夫人几年不肯让老爷近身，嫌脏……”说到这里，柔姨方暴露多少哀意。

宇文睿蹙了蹙眉，上马与卫姜走进中间巷中，抱臂道：“二蜜斯现在能够说了？”

小轿停在城南一个败落民宅里。卫雁一走近，就有黑衣侍卫上前来，禀告：“小的叫人去他家，说秦姨娘不大好，他便当即跟了来，现在人在内里关着，要不要小的陪蜜斯出来？”

卫姜情急大喊：“太子对臣女果然偶然吗？您为何要送臣女九龙佩？您为何要对臣女笑得那般和顺？现在臣女情根深种，太子却轻巧抽身！臣女不明白，太子不承诺臣女，臣女就只能去求姐姐了！”

卫雁点头道：“是徐家的人。他们帮我查探过你跟娘舅的下落。”

“二蜜斯的情意，孤晓得了。”宇文睿笑道，“听闻二蜜斯已许给了孤的舅丈，孤夺人所爱，岂是君子所为？蜜斯纵是故意抗婚，也不该拿孤来做挡箭牌。”

卫雁这才看清楚，一向坐着的柔姨，双腿吊着荡着，全有力量……竟是残了？

“阿环啊……她也是个薄命人，她太痴了……”柔姨的声音低下去，越来越不清楚……

也不等卫姜答复，他走向本身的坐骑。

柔姨点头：“哪知我一个孤身女人，又没有身籍在身，竟连都城都走不出去……因来源不明，没人敢收留我做工，最后好说歹说，找到了船埠四周的一个褴褛小茶肆里，躲在后厨帮人洗碗洗碟子……本想偷偷体贴卫府的事，谁知，厨房的厨子竟然瞧上了我，自此，我就再也没有了自在……”

“傻孩子，你找不到我的。那些人，怎会让你找到我？”柔姨摩挲着她的头发，浑浊的双眼看向窗外，似在回想当年。

又道：“叫两小我留下，在这里守着。有甚么环境，顿时奉告我。”

“你会找你娘舅，找我，想必你是晓得了甚么……”

“啊……柔姨，那您见着了我娘舅、外祖母么？”

卫雁点点头，不再多说，叮咛小轿往城南边向走。

她站起家，柔声道：“柔姨，您歇一歇吧。这里有人替我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刻苦了……”

柔姨与蔡姨娘均是母切身边的大丫环，年事相称，不过三十多岁，怎地竟衰老蕉萃至此？又骨瘦如柴、弯身弓背，那里另有当年的影子？

“呸！计阿红她也配？夫人恨她入骨，怎会容她近身奉侍！厥后奴婢暗里想过，夫人之死，必与此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