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好宇量!”郑紫歆悄悄愤恨这个柳氏难缠,本还想把她当枪使,看来不易。
柳氏闻言,将秀眉微锁,回想克日丈夫连连外宿,久不近身,心底虽迷惑,却并未在乎。此时郑紫歆如此一说,不由面色一沉。莫非?
门扉翻开,一个灰衣小厮神采忐忑地走出来,施了一礼,唤,“四蜜斯。”然后仓促而去。
“小的晓得,请公子放心。只是,蜜斯本日又是不发一言,只喝了半碗参汤,如许下去,只怕不好........公子要不亲身去劝劝.......”
“三嫂嫂,你另偶然候绣花?我那三哥,在外做下了丑事,你作为老婆,不规不劝,就这么由着他混闹?”郑紫歆连半句废话也无,甚么见礼寒喧,她是不屑做的。
神采几番窜改,强自平静下来,柳氏温言道,“四姐儿一番美意,皆是为我和你三哥好,我怎会不知?既是夫君有了中意的人,养在内里,不免教夫君不便,也恐人家要曲解、言我善妒、不能容人,待我将常喜他们召来,问了然此事,再与夫君商讨一番,将人接出去好生顾问便是。想必,夫君也会欢畅的,四姐儿你说呢?”
“.........细心奉侍,她要甚么,都给她,只一点,千万看好了,身边不能离人。若她再自戕,但有毁伤,惟你是问!”
一进入卫雁房中,见她有力地仰躺在榻上,堪堪两日,人瘦了一圈,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郑泽明的老婆柳丝丝正在刺绣,见这位在府中极受宠的小姑子不经通报地走出去,这类行动她早已见怪不怪,忙起家笑迎,“四姐儿明天如何有空来我院子玩儿?”
“胡说!”郑泽明大怒,一时冲动,几乎绷开了伤口。
下人们均想:有一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这般痴心相待,夫复何求?
是三哥郑泽明的声音……
“三哥这里,紫歆不是常来?如何,明天不欢迎我?刚才那是你的小厮常福吧?提及来,如何常福比来总不见他在你身边奉侍?”
这天,郑紫歆颠末回廊,见书房外无人,而房门紧闭,猜想定是她那没出息的三哥又在偷画卫雁,不由气恼,表示婢女不必跟着,轻手重脚地走到门前,欲蓦地突入,令他不及讳饰,抓他现行。手刚按上门板,倒是一顿。
“雁妹,我滚,我滚!只要你承诺,灭了轻生之念,我立即就滚,永久消逝,再也不来烦你!”郑泽明见她出言怒骂,晓得她已存了点滴活下去的动机,一面安抚,一面以眼色表示婢女奉上汤药。
“不当,不当。”柳氏勉强笑道,“四姐儿说的话,嫂嫂还胡涂着呢。你带嫂嫂去那里找你三哥?我一个妇道人家,窥测夫君行迹,难道无礼?这不当的。”
几今后,婢女回报,郑紫歆又惊又喜,料不到,竟得知了如此惊天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