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吓了一跳，待要去禁止，却被随后而来的常喜一把扯住了袖子，“常福，那是三爷！”

两女听了，均是大喜，纷繁执起酒杯，一个道，“三哥，想容先干为敬”，一个说，“三哥，您可要说话算数呀！”

常常她取出陶埙，总要失神很久。他无从晓得她在想甚么，却在那埙声里垂垂乱去了本身的心境。

常福每归去请人，均是孤身而返，摊动手道，“蜜斯，不是小的没经心，实在是三爷太忙，临时顾不到蜜斯这边。蜜斯不如再等上两天吧。”

而阿谁常福口中“实在太忙”的郑泽明，此时却靠在倚红楼最大的一间雅间当中，左手搂着花想容，右手搂着柳娇娥，伸开嘴吞下了美人儿喂到唇边的葡萄。

小圆见是主子来了，不敢辩白，捂着鼻子哭着躲了出去。

一个降落、沙哑的男声道，“是我。”

接着，一个宝蓝色的人影一闪，来者已气势汹汹地朝卫雁的内室冲去。

卫雁早闻声了外头的动静，她拿起床头的外袍，套在身上，趿着绣有淡粉色芙蓉花的绣鞋，走了出来，“小圆，产生了甚么事？是谁在外头？”

红绡床帐上的鎏金钩收回淡淡的光晕，帐内被褥混乱，令人不免生出一种旖旎的遐想。可花想容透过郑泽明因醉酒而发红的脸堂，清楚瞧出了某种熟谙的心殇。那凉枕冷帐，不过是向晚醉到不省人事的他，长久憩息的处所。

只花想容尚保持着一分复苏，她起家用冷水浸了帕子，拧去水珠，一点一点擦拭郑泽明昏沉发烫的额头。

她住在他安设的宅院当中，他过来看望之时，她就亲手斟茶相敬；她穿戴他买来的衣衫，戴着他经心遴选的金饰，耐烦聆听他谈天说地……偶然他竟有种她会一向留在他身边的错觉。

花想容柔声道：“三哥，您醉了……”

郑泽明蓦地扑向她，异化着酒味的热气喷在她的颈上，“卫蜜斯！卫蜜斯！我来了！你欢乐么？嗯？你欢乐的，对不对？你盼着我来，对不对？卫蜜斯！”(未完待续。)

幸亏她在欢场已久，早已看淡了油滑民气。她当然内心抱有过一丝胡想，但愿他能信守信誉将她赎身出去，可一次次的绝望，一每天的迟延，也叫她早已明白，她对他来讲，也不过是过眼烟云，终有一日要疏离淡忘……

他给她置了琴瑟，她很少弹，倒常常取出那枚随身带着的陶埙，放在唇边呜呜吹奏。

“走，归去！”郑泽明有些烦躁地喝道，垂着头走回巷口，连续三日，都未曾踏入过那所宅院。

郑泽明低喝道，“滚！”

常喜跟在背面，不住地唤，“爷，主子爷！您要去哪儿？等等小的啊！”

立在门外的郑泽明，在那幽咽的埙声里，显得非常地落寞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