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头侍女报曰:“主君来了!”姜夫人倚在床榻上,不但没有起家驱逐,反而别过脸去伏在枕上。
离阳城还稀有里之远,就已瞧见火线密密麻麻的人群,皆是列队等候进城的行人。西桥上前探听环境,返来禀告:“说是镇国公的兵马领受了阳城,为制止流寇进入,是以要细细核实每一个进城之人的身份。”
海文王在峡谷中练兵返来,立即就有人将上午后院产生的事说给他听。
一个玄色的人影立在牛皮大帐当中,闻声有人喊了声“王爷”,他回过甚来,舒展的眉头来不及松弛,周身的煞气令人胆怯。那手持信函走入帐中的小将不免心中一窒,慌乱地垂下头,双手举过甚顶递上信函。
“得令!”那小将当即报命,飞奔而出。
染墨身穿商贾服色,骑在一匹高头大顿时,侧着头低声与身侧车窗内的女子说着话。
海文王走进阁房,抬手挥退屋内侍立的崔凝娟,走上前来,“夫人!本王来了。”
姜夫人没有答复,还是沉默地伏在枕上,只双肩颤栗得更短长了。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来信,他眯起眼,冷嘲笑道,“局势更加乱了啊……赫连郡弄丢了海文王这个俘虏,郑静明去了汝南缠住庆王……老头子手上最有兵权的几小我,都忙得很啊!把世人的目光,都引朝阳城和汝南……老头子这是不想让人重视到皇城的意向吧?宇文炜做了太子,宇文厉成了辅政亲王……老头子本身,恐怕没几日活头了……”
那女子端倪清冷,穿戴俗不成耐的艳粉色衣衫,低声道:“我并无筹算。此事对我来讲,不亚于登天之难。现在只要先入阳城,再做筹算。你跟在我身边,只怕很多事还需你替我策划。”
染墨未曾开口,那头张奇已翻了个明白眼,“我说女人,你这是思疑我张奇的办事才气?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张奇还混个屁呀!”
“哦?倒是本王错了?”海文王捏着她的面庞,宠溺地笑了,“你这小脑袋,每天胡思乱想些甚么?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哭成这个模样,岂不伤身?下回再见你这般,可要罚你!”
染墨冷哼一声,斜睨他一眼,张奇才不出声了,但那面上的不平之意,倒是讳饰不住。
染墨叹了口气,没有接话。他早知此事行不通,不过凭着二十多年前对前任圣主的一点忠心,才对峙找到她,并保护在她身边。实在该报的恩典也报了,或许他真的就像那洛言所说的,不过因着左护法一再发兵动众地搞些大行动,他有力禁止,又不肯眼睁睁瞧着他折腾得地宫高低不得安宁,只要出来找些事情躲清净……
“开口!”姜夫人气得浑身发颤,泪珠子还是不住地往下掉,“你觉得我会信你?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你们都盼着我死!我晓得,我晓得你们都嫉恨着我呢!我偏不如你们的意,我要好好活着,生下少君,我倒要看看,今后另有谁能欺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