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甚么呀？”小妇人嘻嘻笑道，浑不在乎隧道，“别乱猜，你猜不到的。女人，你如何爬到这里来的？你如何晓得此处有个能躲藏的山洞？难不成，你也会轻功？”

卫雁游移了……

戴着面具的人将卫雁放在洞口，并不言语。只用切磋的目光，在她脸上身上逡巡。

身子飞速下坠，皮肉摩擦在草皮断枝和石壁上，火灼般疼，可这千钧一发之刻，那里还顾得上那很多？她胡乱地蹬着脚，双手抓着草皮，想减缓下坠的速率……

一种灭亡的惊骇，刹时将她全数的意志摄去！心脏在一刹时，狂跳得几近裂开胸口。而口鼻中不住灌入的风，堵住了她未曾来得及收回的呼喊……(未完待续。)

她冲越溪水旁围拢在一块儿洗衣裳的几个妇人，趟着水往西边跑。半晌，火线一座小山拦住了来路，望望两端，瞧不见边沿，而山林密实，倒是甚好的掩蔽之地，卫雁便咬咬牙，沿着山路攀了上去。

她沉默无语地在原地盘腿坐了下去。暗中打量着四周地形。一块不容卧倒的小小岩石，一个窄而暗中的山洞，高低均无通行之路，她该如何分开这里？

“咦……？是你！”

她在心中，无声号令着，瞻仰着头顶上的无垠天涯，云卷云舒，晴好艳阳，那么美，那么广宽。这大抵，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这太阳了吧？

――不料，那草丛袒护着的，竟是一面低洼之处，卫雁惊呼一声，骨碌碌地从山坡上滚落下去。

卫雁防备地走回一步，稍稍阔别了那岩石边沿。“你们为安在此？”

而此时那猎户已从山洞中跳了出来，与小妇人紧紧握动手立在一起。局促的岩石顿时变得拥堵起来。猎户从背上的背篓里取出一根绳索，系在小妇人腰上，朝她点了点头，就作势欲跳起。小妇人赶紧拍拍他的手臂，朝着卫雁道，“女人，先让我当家的送你下山去？”

“竟有人找到了这里……我……我除了跳下山去，还能逃往那边？”后有追兵，前有绝壁，一前一后，皆是死路！卫雁绝望之下，悲从中来，“天必定要亡我！我却对不起过谁？伤害过谁？这不公允！这不公允！”

一阵脚步声，在头顶的山路上，仓促掠过。

这一起流亡，奔驰已是家常便饭，脚上磨破的处所还疼得钻心，却涓滴没有减缓她前行的速率。只不知这类无边无边的惊骇感要跟从她到甚么时候。随时有能够被抓住，随时有能够重新被带回阿谁看不见光亮的樊笼，随时会被人悄无声气地杀掉……她一面逃窜，一面喃喃自语：“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必然能逃出去，凭甚么上天要如许折磨我？凭甚么我的运气要受别人安排？我不信命，我不信命！我要好好活着……我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