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今夕何夕，她绯红的脸正埋在他胸膛上，忽听他低语道：“小离，我晓得如何救你了。我去太阿山找了王诗境……他说体例藏在后梁与周唐皇宫里。”

丹薄媚眼神了望别处，道：“替我送谢婴他们几人回金陵，我有别的事，顾不上了。他们个个负伤，若无人一起庇护，能活着回到金陵已是古迹。但是谢婴的伤担搁不起，只好有劳公子台端。”

路的绝顶，是拂晓时，朝阳升起的处所。

丹薄媚顿了顿，奇特他竟晓得她的小字，还是狐疑他在做梦，只好承诺道：“公子，我在。”

无妄摇扇，漫不经心道：“那样多人诽谤本殿，若个个都解释，那这平生不要干别的事了。也不废话，这件事本殿勉为其难承诺你。”

有个漂渺空灵的女音回荡在他沉沉的耳畔，如梦似幻，那么好听，像极陌生的，又好似最魂牵梦萦的那小我。他抓住了暌违已久的温和，不如当年的暖和，现在变得微微凉。他想睁眼看清身前的人，眼皮却如坠了铁石那么重，如何也不能展开。他低迷哀伤地轻语：“小离。”

丹薄媚咽下喉间的腥甜，强交运功冲出包抄，但不过四五丈之远，又跌落在地上。那是个斜坡，混乱无章地发展着很多树木。她一起滚下去，满身不知撞了多少次树根，剧痛非常。

丹薄媚一顷刻昂首，绯色尽退，生硬地问：“甚么？”

此地巍峨灵秀，有诸多洞窟，其最胜者名叫金华洞，道书曰第三十六洞天，福地也。

“不是，我叫薄媚。”她咬牙挤出几个字，侧耳听了听，行至洞口冷冷道，“你是不是受了重伤？我闻声有追兵来了，你还是快持续逃命，不要留在这儿，又碍眼，又扳连我。”

宁寂逗留斯须，好似明白了，伸手招来那把油纸伞，道：“多谢。”他走了。

丹薄媚毫无防备坠跌在石台上，与身上的人位置对调。宁寂紧闭双眸，低头来吻她的唇，那一顷刻，一滴冰冷的眼泪自他眼角滑落在她眉间。她呆了呆，也勾住他的脖子，没有回绝。

她只能睁大眼睛扑在他胸膛上，听动手掌下模糊约约的心跳，细心凝睇他温馨的脸，一眨也不眨。

“梨花的梨。”

丹薄媚气得抓了块石头砸在他背上，他奇特地转头，她抱臂理也不睬。

丹薄媚抱住他，手足无措地低呼：“公子？公子？”宁寂没有回应。

宁寂不置可否，高耸昏迷。欣然倒下前眼底无离恨，只要忧悒寥寂的迷色。

丹薄媚一见他留步笑，只觉心底像有小鹿乱闯，仓猝低头，双颊微烫。她冰冷的手不自发抚了一抚右脸，轻声道：“是我。本日的雨来得好巧。雨来时，遇见了公子，雨停了，又遇见公子。”

丹薄媚被他握在怀中的双手顷刻凉透。她是离祸的离。她完整明白了，梨花的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