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牡丹真国色_第2章 倾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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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阔别都城的冰夫人与丹薄媚仿佛也闻声了哭声,快速前行的身形一停,冰夫人道:“他死了。”

这并未给风雨飘摇的燕国带来好处。相反,乱世当中,小国立名,很快西北大国北汉兵临池下。孟恒率军三十万却不战而降,到了此时,燕国臣子竟还在上谏,请他赐死冰夫人以慰民气。

一名宦使忽地排闼,领了三二十个宫廷卫士仓促出去,谨慎翼翼瞟了冰夫人一眼,又当即低头道:“夫人,大王召您与离祸郡主速去城门。”

只因她的母亲――冰夫人,来自后妃世家丹氏。

都城外黄沙漫天,燕军兵戈委地,惭愧地低下头颅。

数月后女婴出世,扑朔迷离的生父此时并不令这个孩子刻苦,满月即被册封离祸郡主,周岁时燕主大赦。因过后花圃时,她见到梨树无端泪流不止,孟恒翌日便命人砍光了王宫里的梨树,仿佛她真是亲生的女儿。

俄然一箭西来,射断剑身。

冰夫人在读诗,悄悄的,没有念出声。枝头一朵淡紫的辛夷落下了,正打在那一页上。刚从葡萄架秋千跳下来的离祸捡起它,捻着花根转了一转,目光停在书上,上面写着如许四句诗:

离祸谛视飞上青云的红情,莫名感到哀伤不舍。但她并不收敛,反而放纵如许的情感,只要斯须,只要半晌,过后又会被别的事塞满,毕竟人间久别不成悲。

离祸如有所思地顿一顿,环顾金屋。池边她养的那只白鹤仍被锁住脚,只在水面啄食浮萍。它的羽毛模糊不如被捉来的当日光鲜刺眼,仿佛层层乌云投下了暗影,使它本来的皎然暗淡无光。

燕国主孟恒对此不置一词,却更倾其统统地放纵冰夫人与离祸郡主。

这一年,悠远的金陵传来一个凶信:呼风唤雨的九族之首丹氏,被灭族了。

冰夫人合上书卷,起家抚过离祸的头,“那又如何呢?我们不必按他们的志愿行事。我们不想死,那么活下去就是了。”

仇敌并不给她们更多的时候,黑衣人一往无前地出剑,势要一剑穿透这对哀哀不幸的母女。

丹薄媚没感觉这个名字不好,只是心底在想:她的母亲冰夫人半生庄冷酷雅,一无所求。即便万人唾骂妖孽,仍未曾为本身辩白一句,足可称薄媚,却也从未离祸。可见祸事偶然不是本身惹来的,也有别人强加来的,且避无可避。

制作这座金屋几近耗尽国库珍宝,她年纪尚小,青梅如豆,不晓得何为豪侈,一如不晓得为何很多人悄悄说她的母亲是祸国妖姬一样。那些人一旦见了她,总要躲在僻静处交头接耳。偏又不敢摆到明面上讲,倒像极了昼伏夜出的老鼠,在黑夜中龇牙咧嘴,一旦光亮来临,他们却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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