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观雪杜口不言，沉默好一会儿，冷道：“我的剑，不能用来刮鱼鳞。”

丹蓁姬闻言，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冷酷的神情，眸光也垂垂冷酷起来。

应观容用心大惊失容，细心打量她，点头道：“没有救了，没有救了。满金陵城的少女，十个有九个会在我们当当选我，另有一个是怕他的，不敢选。如此明摆着的事，你如何就能看错呢？”

她顿了顿，道：“丹蓁姬。”

应余姚看那人一眼，皱眉不语。

密室深处是无边的暗中，有人盘腿坐在石台上，抱剑闭目，模糊有盗汗涔涔而下。令全部密室为之震惊的颠簸，正来自他身上。

丹蓁姬强忍笑意，推他一把，回身本身往前走，也不快也不慢。

抱剑立于应观容身边的冷酷少年卓尔不群，衬着开去的清透蓝衣如冰雪。

后梁，金陵。自古秦淮河边，杨柳堆烟。春寒料峭时节，满城腊婢女与脂粉气，让人走来，不舍得分开。

丹蓁姬立即退了一步，神采防备。

……

应观容的手在半空顿了一顿，这么多年，他在金陵城还没有碰到过被女子回绝的环境。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无所谓地顺手扔了花，将诗集抓在手中，回身就走。

他面前又换了场景。

他睁眼只能见到乌黑的石壁，但是他闭目却仿佛跌入往昔的初见。

她悄悄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丹蓁姬刮得很当真，约莫没有闻声他的脚步声。或许已经闻声了，只是不睬会他。若非要他带路去找应观容，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和如许呆板冷酷的人一起赶路，实在令人难以忍耐。

应观雪将猎物扔在她面前，转到她身后去，握住剑柄，也不说话。

这劫数他逃不掉，闯不过，恰好每次冲破都是如许。

丹蓁姬微微睁大了眼，愣了斯须，偏头忍俊不由，一笑鄙弃道：“天下之大，金陵尚小，也一定没有。”

“啧啧，四哥，这就是你不晓得怜香惜玉了。幼年未几情，整日练剑，活成你如许，有甚么兴趣可言。”应观容点头，开初漫不经心的一眼，瞥见楼下她转头微蹙的眉，他俄然就愣住了。

“每一次真气颠簸，我们都来看过，最后都无冲破征象。前次他出关，虽气力看不透，但真气颠簸还是第三重美满，不会有错。”

……

丹蓁姬看着他以手为刃，划开鱼腹，将内脏抛弃，再用树枝串好，就要放上火堆，不由皱眉道：“你烧鱼，都不刮鱼鳞的吗？”

“他十多年也不脱手，偶尔出关也只一两日就归去了。不知他现在气力如何，有无掌控。毕竟这是第五次，如果再失利……那这平生便没有机遇能够冲破了。”

画面一闪，又在一处风景恼人的亭中。

此时玄门紧闭的密室俄然震惊起来，周遭修建嗡嗡鸣颤，草木簌簌摇摆，练功的应氏后辈们纷繁停下，望向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