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欢慰不已：“太好了！这孩子是来安抚我们的啊！”

朵儿把手中的漆盘搁下，还是笑着：“姐姐先莫怪，但是好动静呢！姐姐如果晓得，也会安抚的。”

扎木术游移着：“殿下，赞普他……他回不来。”

“吐谷浑？赞普去吐谷浑干甚么？”她心一紧：“他莫不是去救杨大人？”

朵儿排闼而进，脸上染了喜气，口气也是欢畅的：“姐姐！姐姐！”

勒托曼近乎疯颠：“我只是不甘心，你还活在这个世上！你何德何能，竟要我的松儿替你去死！我恨哪……”

红宫外的积雪还没有溶解的迹象。逻些的冬节竟这般冗长！冗长得教人绝望……

雪雁一听，不由愠色道：“荒唐！赞普没能见上小王子一面，怎能下葬？”

她向守门的侍女厉声道：“没有本宫的令，任何人不得收支这殿内一步！”

凤仪殿。

她微微抬目：“小王子的后事办得如何了？”

她闻言，心下更是难受：“那丫头本满心等候着小松迎娶她呢，现下又有了身子，没想到……朵儿，是我错了。我就不该让勒托曼一错再错，不该信赖她会改过。我竟也不能洞悉她心中的仇恨，乃至变成本日的悲剧……”

朵儿摇点头，感喟道：“不肯。她像姐姐一样，也是三日两夜未曾进食了，人都哭昏了好几次了。医官们只用山参水把她救醒，吊着她的精气神。”

雪雁看着气味断绝，手上却还紧紧握着小匕首的小松，欲哭无泪。扎木术闻讯而来，大惊失容：“殿下！这是如何回事？小王子……如何会如许啊！”

扎木术恭声回道：“殿下放心，都办好了。”

雪雁拼力从地上立起家来，哑声道：“迟了！将军，小王子已经去了！”她俯身拾起从小放手里滑落的匕首：“将军还是派人传讯给赞普吧，让他尽快赶回城来。”

两人正说着，侍女入内禀道：“殿下，扎木术将军到了。”

她一步一步渐渐走出殿外，仇恨是甚么？勒托曼带着仇恨而来，百般冬眠，万般算计，可终究伤的倒是自已，以及自已最亲最爱的人！仇恨是一柄利剑，消弥仇敌最好的体例便是以剑尖贯穿仇敌的胸口，勒托曼无疑深谙此道。

她点头，又问：“赞普此时应已在返城的路上了吧？另有多远的脚程？”

扎木术嘴角牵出一枚嘲笑：“赞普把朝中政事交托禄东赞大相，把兵权交与未将。他已写好圣旨，由小王子担当他的王位。赞普还特地嘱告未将，吐国国母只能是殿下，永久只能是殿下！”

扎木术的声音非常冰冷：“可殿下还要用自已的性命相胁于他！殿下可晓得，格真用杨大人是如何威胁赞普的吗？他竟要赞普单身进皇帐，不得带一兵一卒，这不是明摆着的圈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