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赞普！”扎木术刚想再说甚么，却一眼瞥见松赞干布臂膀的绸布条，失声道：“赞普，您，您受了伤？”

他兀自一笑：“这不过是吐谷浑人的惯用伎俩罢了，已上了药，没碍了。”

“怀疑？”他沉声道：“本王只信赖究竟。既是没真凭实据，他便是明净的。你跟从本王多年，莫非还不晓得本王的心机么？”

“没有值不值得，只要救与不救。”他平声说：“难不成你要本王见死不救？如许的君王还配做你的君王吗？”

扎木术顿时无言。

“柏海的行宫将近完工了，本王会在那边与你汇合。”

她听得心内一动，不由诘问道：“那陛下准，是不准？”

松赞干布闻言，挑眉道：“怀疑？恭顿乃我吐国副相，如何会和吐谷浑人勾搭？可有真凭实据？”

“赞普是为了救阿谁麻脸女人吧？竟让自已身陷如此险地？”扎木术忍不住道：“为了一个麻脸女子，值得么？”

他还是凝着她的脸：“她之前是，现在不是了。皇上自会为她再择驸马的。别人待我如何，我管不着，你只想晓得，你……”

松赞干布沉吟道：“虽是如此，可我们也要防着中了别人的反间计。”

她打断他：“我不比长乐，她与你，是名正言顺。她能够名正言顺的为你殉节。若真死了，身后为万世所奖饰；若不死，也落个坚毅忠情的好名声。”

“但是，恭顿他，他一向也是反对您与大唐通婚的……”

“是，赞普！”扎木术恭声道：“末将必然会尽快查清楚事情的原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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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顷刻间心如刀剜：“不问了，不问了，说到底，都是我负了你！若当初，我顺从父命，迎你过门，就不会……”

她吸了吸鼻子，拼力让自已平伏下来：“你当日在那断崖边，是谁救了你？你的箭伤，都好全了？”

扎木术小声道：“末将虽没完整掌有他与吐谷浑人勾搭的证据，可各种迹象表白，他脱不了怀疑。”

“可我不能。”她说着，嘴角勾出一枚凄伤的笑来：“我是大唐的公主，吐国国君末过门的老婆！在别人眼里，你不过是我恩师的儿子。我与你，并无半点干系。即便我为你多流一滴眼泪，也会成为别人的把柄……”

“末将领命！可末将如果走了，那您的安危呢？”

松赞干布看着驿站方位道：“吐谷浑拥精兵数十万之众，格真放肆拨扈，我们跟他硬碰是不成取的。若他日还想倚杖大唐出兵互助，我们务必不吝统统护大唐公主全面。若本王的测度没错，辇队明儿一早就开拨，你带一队人马暗中相护吧！”

杨政道闻言站定，深深的看了她一瞬，才淡淡道：“那你呢？我只想晓得，当日你是如何想的？我只在乎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