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顿叩首，一迭声道：“谢殿下不杀之恩！臣辞职！”

“好！大人认罪就好。”她平声对外头的力嘉道：“把大相把守起来，还押回吐国后交由国君发落！”

帐内静了下来，朵儿才复坐回床榻边：“姐姐真以为是禄东赞大相要侵犯于您么？怎的冶了他的罪？”

朵儿的嘴角扬起都雅的弧度：“姐姐终究会笑了！”

她一字一字厉声道：“把禄东赞拿下！”

她只好道：“外头酷寒，副相大人请回吧！辇队的一应事件还指着大人您呢！”

禄东赞并没有与之争辩，只冷声道：“交代？我看该交代的人是您副相大人吧？别忘了，您才是这辇队的卖力人！”说着，又冲着营帐作礼：“公主殿下，臣禄东赞求见！”

朵儿巧笑道：“难怪打小杨老先生便说姐姐比普通男人更聪明，要把平生所学都传与你呢，现在看来，他此言不虚呢！”

这一日，大雪融尽，雪雁的身子也“规复”得差未几了，李道宗命令拨营。

接着便是恭顿痛愤的声音：“你另有脸来这里？你看看你备下的都是些甚么木料，好端端的惹了毒蛇，把殿下给咬伤了，看你禄东赞归去如何向赞普交代！”

雪雁闻言，本想让朵儿把他也打发了，可脑里灵光一闪，不由出声道：“大相也是来请罪的么？”

她心内一暖，说：“都快半个时候了，快着人去把达娃寻回吧！”

禄东赞恭声道：“臣是来看望殿下的，臣不知何罪之有。请殿下示下！”

朵儿思考了一会，恍然道：“姐姐是说那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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辇队在原地滞留了五日，积雪才渐渐溶解。

恭顿在外痛呼着叩首道：“殿下，求殿下见一见下臣吧，下臣内心难过啊！”

她点头：“敌在喑，我在明，也只能如许了。卸了主谋的警戒，爹与政哥哥也好便宜行事。”

此时保护长力嘉已命人把禄东赞节制了起来。禄东赞在外大声回道：“臣认罪，臣知罪！”好个禄东赞，竟连为自个辨解几句也免了！木过刚，即折。聪明如禄东赞当然也明白其中之理。

朵儿刚要出声，却又听得一把降落冷然的声音传入：“副相大人，您这是唱的那一出啊？好好的，您哭甚么？”是禄东赞。如何禄东赞也来了？

五日来，雪雁足不出营。恭顿三番四次差人求见，总被她一一婉拒。李道宗、杨政道清查了几日，也理不出个眉目来，更难寻一点线索。除了那几块被涂抹了些许蛇饵的床板子，这看上去仿佛真的只是一场不测罢了。

“是，殿下！”力嘉应了声，便把禄东赞带走了。外头的恭顿叩首道：“公主圣明！公主圣明”

她伸脱手，笑着一刮朵儿小巧的鼻子：“就你丫头嘴贫！”

两民气内皆猜疑不已，这搭建营帐的木料都是禄东赞着人备下的，于情于理，他也脱不了怀疑的。可在雪雁内心，倒是不肯意作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