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点点头：“女儿记好了。”

朵儿道：“求爹把女儿的出身奉告我吧，女儿不想带着遗憾走。”

“荒唐！”李道宗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外，大步而入，骂道：“这但是欺君的大罪！谁担负得起？”

李道宗道：“还叫王爷吗？你忘了你是我的女儿啊！”

朵儿也在一旁道：“王爷，你不是说我也是您的女儿吗？就让女儿为您分忧吧！”

是的，他也舍不下独一的女儿。他李道宗一心为国，到头来却落得个老无所依的地步，罢了，罢了！朵儿朝李道宗叩首道：“请您老成全！”

“何事？说吧，爹自当成全你。”

张氏也在一旁说：“你五岁入府，都九年了，还是不肯叫娘吗？”

李道宗冲她斥道：“你的脑袋都装着些甚么？竟有这么荒唐的动机！”

李道宗感喟道：“那也不能欺君啊，更不能委曲了这丫头啊。5”

朵儿仓猝扶起两人，道：“王爷，朵儿千万不敢受啊！”

朵儿的泪不由如雨落下：“爹，娘，请受女儿一拜！女儿再也不能奉养身侧，请恕女儿不孝！”

李道宗被张氏那么一说，顷刻焉掉了，压抑多日的哀痛渐渐自眼底透了出来：“朵儿，你是否真想清楚了？”

李道宗沉吟了一瞬，说：“也该是让你晓得的时候了，可你牢记莫对任何人提及，不然会招致杀身之祸！你可记清楚了？”

朵儿又叩首道：“女儿另有一事相求，请爹爹成全！”

朵儿的泪也流了下来：“姐姐有了心上的人便多了牵挂，而朵儿甚么也没有，这是最好的体例了。”

朵儿吸了吸鼻子，低低叫了声“王爷。”

“朵儿除了你们，便再无亲无端，朵儿只求夫人让朵儿报了你们的哺育之恩。5求夫人成全！”

她吓得怔了，还没反应过来，王妃也往旁一跪，道：“朵儿，真不枉我养你一场啊。请受我张氏一拜！”

张氏愣愣看了她一瞬，俄然就像抓住了根拯救稻草似的：“你，真的情愿代雁儿去长安？”

忽地，李道宗往朵儿跟前一跪，老泪纵横道：“朵儿，你才是我们李家的仇人啊！请受我李道宗一拜！”

张氏拭泪道：“老爷，我们可只要雁儿一个女儿啊！没有她在，我可还如何活啊！”

张氏一把搂住朵儿的头，哭道：“朵儿，好朵儿，叫娘如何决择呢？你和雁儿都是我的女儿啊！”

张氏哭道：“老爷你一心为天子，可天子想过您吗？想过您老无所依吗？他有几个待嫁的女儿尚且难舍一人，我们可只一个女儿啊！他可曾为我们想过？老爷……”

李道宗含泪道：“好，好，朵儿，我的好女儿！你这一去，可要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