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快意更是惊为天人地叫道：“老爷，咱家雁儿比起当年的臣妃也毫不减色呢！”

王爷端起杯子满饮而尽后，才说道：“这便是政儿缺席的来由吗？未勉太牵强了。古往今来，多少男儿都是先立室再谈立业的，这也不是一件有抵触的事。岂能用来作遁辞？我李道宗又岂是看重家世之辈？两家婚事也不过看重我们世代友友情谊罢了，何谈名利？”

朵儿摇点头，轻叹口气，追了出去。恐怕今晚有人要比她更绝望了。

家宴设于王府后庭野生湖面的“牡丹亭”中。“牡丹亭”临水而筑，是王府用于筹办各种盛宴而建。跟往年一样，亭子旁还是摆满怒放的牡丹花，牡丹花核心的金桂也开得恰好，暗香袭人。

朵儿暗叫不妙，定是自已那一丝绝望被她发觉了，搞不好她必然小题高文，生出个甚么事端来，又祸及王妃。

王妃微浅笑道：“mm故意，我无碍。即便身子不爽，这家宴也是不能缺席的。”

雪雁正恼着头上的珠钗翡翠，瞥见朵儿来了，便抱怨道：“看看，这一头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我头都抬不起来了。”

老先生面上愧色更深：“都怪我冶家不严，出了孝子，实在无地自容，孝子喜四方游历，返来的家书说待他日考得功名才把雁儿风景迎取，不至于委曲了雁儿令媛之身。”

朵儿围着她转了圈，作个夸大的神采：“姐姐今晚真是倾国倾城呢。”

王爷面色稍变，安静地凝睇老先生的脸，肃声道：“不是早一个月前告诉与他吗？他到底没把这门婚事放在心上，是不是？”

面上倒是万般恭敬：“是mm不及雁儿崇高，雁儿都遗传了姐姐的高雅气质呢。”

王妃面色如常，也笑道：“mm何必轻贱自已？mm可也是贵为王府二夫人的。”

王爷面色变冷：“他日政儿考得功名，风景来迎当然好，若然他不得志呢？是否要我们雁儿一等再等？何年？何夕？她另有多少韶华能够等？”

杨老先生正陪着王爷王妃朝亭子走来。候在亭内的朵儿目光不断往人群中搜索，也未见杨政道的身影。锦衣华服，盛饰艳抹的柳快意刚好捕获到朵儿傲视的目光，嘲笑道：“朵儿，看甚么呢？”

雪雁看着这一幕，再也坐不住了。蓦地站起来，向世人施礼道：“女儿身感不适，先行辞职了。”

顿了顿：“愿他得以平步青云，一展抱负。”说完离席而去，撇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说着，顺手帮她扶扶头上的胡蝶玉簪。朵儿认得，这支玉簪是杨政道客岁中秋托人送来的。

都说女为悦已者容，今晚我如此盛装为哪般？他竟然缺席。

柳快意听出王妃张氏的弦外之音，心中冷哼一声，老虔婆，你出身倒是崇高，可论王爷的宠嬖却不及我之万一，你就笑吧，总有一天，我要你笑比哭更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