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快意和顺地笑起来：“天然会还你，但不是现在。”

刑房设在东厢绝顶，一个小偏间，从“快意阁”到刑房要颠末一条回廊，回廊边是一条青砖铺就的花石小径。她们紧步跟在柳快意身后，从那条阶石小径往东厢走去。

传家法？雪雁听了不对劲，惊问道：“姨娘要惩罚谁？为何要传家法？”

不过斯须，宝筝边返来禀道：“二夫人，何管家筹办好了。人也已经押在刑房了。”

公然，她敛去面上的笑意，朝宝筝道：“去跟管家何伯说，传家法。”宝筝回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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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快意站起来：“两位如有疑问，可随我去一看。”

柳快意起家把帕子抽离她的手，也不顾她迷惑的神采，只淡色道：“好了，你们能够归去了。”

常日从不颠末那回廊，没想到回廊竟然也种满了高矮不一的梅树，密密匝匝的花苞挂在光秃秃的枝上，欲绽未放，竟也有暗香盈鼻。雪雁惊觉，本来是梅花绽放的季候了。如果常日赶上，定会停下来渐渐赏来。

朵儿一旁听着，也有点仓惶起来，一时拿捏不准柳快意的企图。自省这些日子以来，没有犯过甚么大错，估摸着家法用不到她身上。如果罚雪雁，信赖她还不敢。到底是谁获咎了柳快意呢？竟然要动用家法？

雪雁听着她暖和的语气，看着她和顺的笑容，如何听如何叫人不寒而栗。

朵儿听管家何伯提及过这家法的短长，祖上留下的家法是一条两丈长的藤鞭，被罚的人被绑在一个木架上，四肢伏如十字架伸开，用刑的人会挥着鞭子打上二三十鞭，以作奖惩。被打的人筋骨再硬，也会皮开肉绽，卧床不起。

可现在她内心全系在这家法上，再没心机去理睬。只在内心冷静地祷告着，惟愿着受罚之人不是常日与她靠近的便好。

朵儿也上前细心看了看，肯定是雪雁的帕子。胡蝶是她亲手所绣。可这帕子是雪雁好久不消之物，为何会在柳快意手上呢？在她手上也罢，为何她又小题大做，奥秘兮兮地让她们过来扣问一番呢？

她顿了顿，向宝筝打了个眼色。宝筝体味，从柜子取出一条杏黄色的帕子，丝质帕面绣了两只翩飞的粉蝶。固然帕子已因光阴悠长而微微发白，可雪雁一眼就认出了本身的帕子：“这不是我的帕子吗？为何会在姨娘这里？”

雪雁看着她寂然的神采，也不知她是何意，遂点头道：“确切是我的。夹答列伤可此帕我在一年前已弄丢，为何会在姨娘手上？”

柳快意看了她一眼，不屑道：“敢情王妃不消家法，我便是不能用了？正因为常日里王妃对你们这些下人各式娇纵，才惹得我本日非传家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