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王智见陶胜沉默不语。厉声问道：“身为一鄣之尉，你何故通敌？”

蒲头累了，倦了。脸上再不见介入中原的豪气，汉军堡垒当中也是伤兵满营，最首要的是，汉军的箭矢吃紧，三个堡垒当中，只剩下箭矢万余。

“石门樟我都拿下来，还拿不下这小小一镇。”蒲头自言自语着，命令道：“上马，登上屋檐。”

汉人的连弩，在武帝期间，便是匈奴的恶梦。卫青、霍去病的赫赫功名，便有很多连弩的功绩。

蒲头见状忙命人上马登房，没想到身后又是百余汉军，一阵齐射，当即逃脱。

鲜卑的包抄圈网开一面，让出城南的位置给汉军撤退。又将宋宪与蒲头的手札来往，投于堡垒当中。

列宁说过，最坚毅的堡垒常常是从内部攻破的。宋宪见到手札，吓得满脸惨白，当即逃出堡垒，到蒲头大营请罪。

陶胜见王智出兵已决，立即从袖中取出匕首，将王智制住，说道：“吕布不除，我心难安，先委曲王大人了。”

“撤！”吕布感受拓跋力微是在迟延时候，忙命人掉头。

傍晚之下，疆场上尽是鲜卑人的尸身。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将兵败又何尝不是万骨枯呢？

“一鄣之尉？”陶胜笑道：“灵帝卖官卖爵，乃至宦海败北、民不聊生。我陶胜兵马平生，连个千夫长都不是。王大人你只需一些银两，便可得这一郡太守。你说这一鄣之尉为何不能通敌？”

“吕将军别来无恙啊！”拓跋力微见吕布愣住了脚步，上前拱手道。

能来这石门樟的，谁也没筹算活着归去。他们加高民宅，修建城墙，在这布衣区中，修建了三个堡垒。三个堡垒呈犄角之势，相互都在弓箭的射程以内。鲜卑兵来犯，他们便居高临下弓弩齐射。

高顺见局势已去，便带着军队缓缓撤走。侯成、魏续颠末狠恶的辩论，也决定带着奄奄一息的都尉侯奉，分开了石门樟。

王智这还看不出是如何回事就怪了，讽刺道：“我看是鲜卑人不入石门樟，你心不安吧！”

吕布当然不会和鲜卑人力拼了，他要趁鲜卑人空虚，劫走粮草马匹，这些事他谁都没奉告。

吕布还在城中，更有伏军千人，藏在那一排排村落当中。明天，鲜卑人用血肉之躯铺平的门路，他要向吕布讨返来。想着，蒲头命将士上马，直奔军民区。

除夕之夜，众将吃着鲜卑人的腐肉，喝着混着血液的雪水，耳边不住地反响着成廉挂在嘴边的那句：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

战役打到这个时候，拼的就是毅力。谁能咬牙对峙到最后一刻，谁就能夺下最后的胜利。

宋宪带人射过一箭以后，便跃下房梁，回到了住民储存秋菜的地窖当中。一见吕布大笑道：“这仗打太爽了，鲜卑人急得直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