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带着怒意的另有龙牙,只是他怒的不是这反噬,而是齐辰。
青龙山、普会寺、桃坞当等等看不下去,纷繁出来收收妖。
到入夜的时候,阴阳交界,那黑气便更盛了――
水龙几近要窜入云间去。
人们好不轻易才从之前的剧痛中稍稍缓了些神过来,就又卷入了更难接受的痛苦当中。
龙牙点了点头,冲山下抬了抬下巴:“早清算早消停,还能过个几百年的太常日子!”
齐辰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古楼,道:“还没到时候。”
内里到处是火光伴着警笛和哭闹声,地上血迹斑斑,散落在地的东西被踩得灰扑扑的;
而这一回,龙牙他们不再如同第一张那样轻松了。
万灵寺前,沉寂了不知多少年,落了厚厚一层灰的古钟俄然在风中颤抖起来,带着模糊的嗡鸣声,那声音仿佛有着某种力量,一圈一圈晕散出去,颤抖了好一会儿后,在第一道惊雷劈下的刹时,古钟俄然“当――”的响了一声,深沉厚重,就像是担了万千生灵在身一样。
地底也一样不承平,巨震不息,隆隆作响,震塌了无数处所……
百年未开的庙门再次缓缓敞开,一方巍峨门楣在云雾白雪间若隐若现,如同仙迹。
他抽了一支看上并不起眼的狼毫,饱蘸了一笔血朱砂,落在了第一张符纸之上……
待那一碗朱砂被血渗入,慧迦垂下目光,劲瘦的手指悄悄端起那只小碗,右手食指在此中搅了搅,便以指带笔,在薄薄的符纸上落下了第一画。
第二张符一落地,江山俱震。
统统被怨憎妒恶等阴暗面把持了一天的人只感觉脑内一阵嗡嗡作响,就像是有人抬手给了他们一闷棍,敲得他们措手不及,那一刹时,脑中只要一片空缺,甚么都被敲没了,乃至连痛都感受不到。
他在崖边死死皱着眉,接受着百倍痛苦倒并没有抱怨,而是怒瞪了齐辰一眼,道:“这就是你当月朔声不吭一小我担下来的?老子熟谙你那么多年如何没发明你另有点儿自虐偏向呢――”
到处都是变乱,救护车警车消防车从朝晨起便乌拉乌拉全城跑,警笛声不竭,恰好那声音轻易惹民气慌,本就暴躁的氛围越来越压不住,沸水似的翻滚不息。
人间黑气愈发暴躁不安,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拉扯着。
在昏黄的灯火映照下,也显不出一丝赤色,几近和他身上穿的素白僧衣混成了一体,周身高低独一的色彩便是那一点红痣。
江河湖海里,受了影响的精怪翻搅不息,斗作一团,掀起的浪一道比一道高,挡也挡不住地直扑岸边,淹了大片的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