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不是她的甚么转世。”

云浦哑声道：“我走了，你徒弟看模样也想叮嘱你两句，记得狠狠敲他竹竿。”

清河叹了口气，柔声道：“仆人，你可知为何青玄仙子乃玄武大陆前无前人的大修士？”

云浦一呆。

孚琛心下酸楚，哑声道：“晓得了，啰嗦个甚。”

“若我没看错，那清楚是伏地咒，这等咒确可保人于刹时拜别万里之遥，可却不是道门正宗的玩意，而是魔修之物。”

“徒弟，你总算肯来看我，我非常欢乐。”曲陵南把头转向孚琛，微微一笑，道，“我如果走了，你记得好好用饭喝茶，舞剑时莫要太慢了，虽说都雅，可不顶事，有空还需多磨磨我送你那柄小柴刀。你本领越高，我便走得越放心。云浦小师叔也是吃了上顿不管下顿之人，徒弟今后若得空，帮我多照顾他才是。”

“青玄功法这些年你虽无太大停顿，然到底有根底在那，为师好歹能放点心。”孚琛道，“大典那日，师附会亲身送你，统统都安排好了，莫要怕。”

清河低头，轻声道：“对不住，仆人，可你徒弟给你的青玄功法百分之二百是假货。”

他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与青玄仙子渊源如此之深，青玄功法若果为真，你自有感到，可令师传你的心法是假的，令师亦是道门正宗出身，又资质出众，一本心法是真是假，他怎会不知？就算他不知，误将假心法当作至心法，以朴重端方，弟子获此珍宝，怎可私藏，却不禀明门派？好，就算他存了私心，要将此珍宝据为己有，可怎会如此慷慨传于你手，而不是本身揣摩如何为己所用？这与他的私心岂不自相冲突？”

曲陵南涨红脸道：“甭给我废话些我听不明白的，说清楚些！”

孚琛沉默不语，过了很久，方渐渐点了点头，随后，他伸出双臂，再度用力抱了抱曲陵南，贴着她的鬓角低语道：“对不住。”

云浦抬开端，苦笑道：“可也许你会生不如死。”

曲陵南震惊地问：“你不是，不是在说那位甚么青玄仙子吧？”

不舍得是因为明白何为珍惜，更是因为明白何为没法珍惜。

“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无从比较哪个更好。”曲陵南当真道，“若死被想成比生更好，那是生者脑筋有题目，人死了，灵魂俱灭，五感全无，再如何咀嚼酸甜苦辣，如何体味百态人生？云浦，我不是去送命。我是去换个处所持续度日罢了，你要揪头发，等我真咽气了再揪不迟。”

他向来放肆毒舌，云浦与他了解甚久，从没见他如此自我贬低过，贰心下震惊，嘴上却道：“你既知你窝囊，事前为何不藏好小南儿？事发为何不冒死护她？现在事已至此，你再说这些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