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这边说着，那边孚琛却神采惨白，目光闪动，竟有些不敢直视曲陵南，半响，他才哑声道：“你，可爱我？”

孚琛看向她，曲陵南摇点头，道：“我不会杀你，但亦不肯再认你为师。这一剑，抵消你骗我之苦，从今今后，你我恩仇两消。琼华门规，胆敢伤师父老，已然大逆不道，够格扫地出门了。”

曲陵南目光转柔，道：“徒弟，我已然将身为徒儿能为徒弟所做之事尽数做了，我不负心。作为徒弟，你也顾问过我，教诲过我，你亦不负心。撇开左律这回事，我们俩都不负心，这已然难能宝贵，我们又何必贪得太多？”

孚琛大惊，他千万料不到已炼化之神器，为何器灵仍然如此固执，且竟似与曲陵南有甚么深仇大恨，一脱手便欲置她于死地不成。”

他没说为师，却说我。

“持续啊，”孚琛盯着她，“你不杀我，便长生永久，皆是我的弟子，要为我调派，听我叮咛……”

他忙飞扑而去，手持紫炎诀，变幻无数刀光剑影打向那柄神器，然上古神器既已出鞘，又怎会再听他号令，且青攰对杀曲陵南一事执念太深，全然不顾被孚琛所下在魂体的禁咒，径直扑向曲陵南。

“再见，文始真君。”曲陵南催动灵力，那红绳刹时化作红色光影，将她全部罩住，红光掠过，原地被骗即空无一人。

她说完，朝清河招招手，清河会心，当即飞到她怀里。曲陵南慢吞吞挽起袖子，暴露前日孚琛亲身给她结下的红绳，昂首浅笑问：“传闻，此物真名为伏地咒？”

孚琛手一挥，青攰神器破空而出，震慑四下，锐不成当，刀尖直指，孚琛冷声道：“我平生只收一个弟子，你想走便走，哪有这等便宜之事？”

“徒弟，我向来便是这类人，如果管用，哪怕你要我冒送命的伤害，只要我感觉值，那又如何？”

孚琛抢上一步，失声惊呼道：“不……”

“奇特，”他问曲陵南，“这柄神器原不是你的么？怎的现下却要杀你？”

“青攰化作人形不过千余年，心智一向如孩童般率性傲慢，他不过是不平管束，非心机暴虐，何况他与仆人结下束魂断神咒，不成能真伤得了您分毫……”

孚琛沉默不语，目光却锋利如刀。

“然后呢？”曲陵南低低地问，“持续让你骗？你明显晓得我对你如何，还叫我杀你，你想博我心乱如麻，不舍惭愧，好持续哄我团团转。徒弟，为何到此时现在，你仍然在骗我？”

他渐渐勾起嘴唇，冷冰冰地笑着，道：“来，杀了我！只要你敢！”

“我送人了，他想杀便杀，我何必去管他为何要杀，”曲陵南道，“那小子放肆偏执，向来如此，谁晓得哪根筋不对。”

孚琛手一伸，将地上的小柴刀抓返来，灵力一运，神器刹时又再度答复那等威风模样，只是紫色流光暗淡了很多，却并无毛病它在元婴修士手中，仍然是一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