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水草缠住了……缠住了我的脖子……我好痛苦……救我……”
“她的症状是昏迷吗?”
“诈尸就诈尸,你本身就是降妖捉怪的,还怕甚么诈尸?”
苍魇发觉不对峙刻闪避,手臂上却已经多出了十根被抓破了的血痕。
苍魇恍然大悟。
刹时毛骨悚然。
“等你想明白的时候……再来接我。”
玄清不说话了,只是站在原地悄悄的看着她。
“我求你别说话了行吗?”苍魇捂脸,“你莫非不晓得死者为大?”
“那你还想死吗?”
“不……我不死了,不!我不要死!死……死太痛苦了……”
“喂喂,你倒是给我搭把手行吧?”苍魇颤巍巍的站起来,划子晃了两下,他又一屁股墩归去了。
“若要把昏迷的人救醒不是该先刺人中么?”
苍魇一愣,低头望了一眼血淋淋的手臂,还是难以置信:“你明显说她还是人,她还没死……”
固然僵尸他见得也很多了,可这么现场尸变的还是第一次撞见啊!
风从耳边掠过,绕着发丝缓缓飞舞,染着水藻和河水的清气。
明显她脸上毫无赤色,嘴唇也变得惨白,恰好圆睁一双眼睛。
华灯初上,船头划破深碧色的流水,轻巧得就像雨水溜过鸭背。水藻在琉璃般光滑的水面之下随波飘零,像一丛丛浓烈的黑发,总想要缠住甚么东西似的。
苍魇没有转动。
“穿戴嫁衣投河,真是想不开。”玄清望着那女人的脸,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惊骇。
嚓!
苍魇愣了一愣。
过分不测,过分俄然。
“穿戴红色嫁衣投河,身上不带辟邪之物,就是想让冤魂驻留人间。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必然是想要找背弃她的薄情郎复仇。”玄清的嘴角几近辨不出弧度的微微提起,手上的金针俄然使力,朝女尸脚心深处扎了下去,“因为她想死,以是我偏要她活。”
“你不消惊骇,她在水里泡了这么久,骨头早就酥了。别说是杀你害你,就是想碰到你都难。”玄清笑得云淡风轻,“更何况,现在她还是人。”
“道爷祖宗,你轻点,手都快让你拽掉了……”苍魇的鞋底已经沾了水花,成果顺着他的势头朝上一冲的时候却俄然感觉脚下踩到了甚么湿答答软绵绵的东西。
“别活力了,呆会儿官府的人就要来了。到时候你可没体例解释那颗头颅的去处。”玄清的神情还是那么怡然得意,仿佛甚么都没有产生过,“这镇上有甚么好吃的,我们先去填饱肚子。”
“刻毒么?”他的神采俄然间和顺起来,“苍魇,起码我对你没有刻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