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魇皱紧了眉头朝树下望，却刹时被眸子光宝气晃花了双眼。

“我就是我？”苍魇大笑，“如果我不是我呢？”

少年眯起眼睛笑着，仿佛一点也不害怕面前这只可骇的巨兽：“龙君，这个代价和自在比拟实在是太便宜了。你的存在早已经被这个人间所忘记，若我不救你，你大抵还要等候几千几万年才会比及分开这里的机遇。”

那是幽冥昭龙至死也不肯放开的执念，即便他被倪戬操纵去追杀夏青城一家，乃至于被诀尘衣杀死成为灵魂容器也不肯放开的执念。

这个少年打从骨子里就是残暴刻毒的，不管是对别人，还是他本身。

这个看似浅显的少年，竟然有着妖魔都比不上的残暴。

这么一瓶药汁，不知用了多少人的血肉与灵魂熔炼而成，才会有这么芳醇入骨的味道。

而那条冰冷而傲岸的幽冥昭龙，竟然喜好上了阿谁笑容绝美的少年。

树下峨冠剑眉手执玉箫的少年，白衣当风，瘦得几近脱形。

“服从我的差遣。”

“幽冥昭龙，上古神兽。如此尊崇的身份，却要被困在这无边暗中当中，何其可悲。”少年就这么轻飘飘的浮在虚空当中,手内心燃着一束敞亮的火苗，把那一片虚迷的空间映成了琉璃般透明的青色，那一袭白衣素净到了极致。但他笑起来,仿佛半夜间蓦地开启的好梦，花火衍生，罂粟怒放,成为了全部鬼域栈道都不得不屏息仰止的风景。

昭龙望着他，非仙非魔更不是恶鬼，戋戋一届凡人竟敢涉足他的范畴，真是一件很风趣的事情。

不，诀尘衣此时不但不能成仙，连六道循环也不能容他，想死又怎会那么轻易。

“妖道，公然是你。”罗曼在树下仰着头惊诧道，“何欢说是你，我开初还不信，你……你如何会变成这个模样？”

“要成为差遣我的仆人，你就必须给我能令我对劲的互换物。”人类是那么浅显又寒微的生物，但这脆弱的皮郛以内却能容得下各式百般令人惊奇的力量和灵魂。

能让他刹时遐想到不男不女浑身珠宝紫色衣服高傲高傲无礼欠揍等词汇的不祥香气。

那这场大火又作何解释？

是倪戬偷走了何苏叶偷偷炼制的禁药，然后放走了昭龙。

“被困了那么久，不甘心吗？想复仇吗？”

莫非诀尘衣真的不在了？

“本来你能够窜改人形啊。”少年涓滴没有抵挡，还是那付笑眯眯的模样，“你轻点，我只是个蝼蚁般脆弱的凡人，你开个打趣，或许我就死了。”

他曾经如此的沉沦倪戬，却一次次被他操纵出售，现在倪戬开端渴求他的豪情，他却已经不在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