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游戏_第七十一章昔人黄鹤(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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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已经藏匿于铅云,积储着下一次劈打人间罪过的惩戒之力。已经快被吓傻的小九,视野残像里,仿佛有个驼背的“人”,爬进了屋子。

那一刻,小九早已坚固的心,如小雪初晴,化作一汪春水。柔嫩似涓涓细流,汇成两行惊骇、委曲的泪水,迎着风雨,无声无息地流淌。

“哦,对了!丫头,我喜好你。待你长发及腰,待我功成名就,娶你可好?”

小九“啊”的尖叫,仓猝后退,但是鞋子像被紧紧黏住,任凭使极力量,却抬不起分毫。慌乱中,她的双手胡乱挥动,却又碰到摆布两旁,触感类似的“东西”。

“本来是个白痴。”酒娘心中暗嗔,再读那首诗,愈发感觉景象、神韵、平仄、韵脚恰到好处,实属佳作,忍不住心生欢乐。

“也罢,终偿还是轮到我了。”小九初是紧绷身材,却顿悟豁然,放弃了挣扎,“人间不值得,死就死吧。”

“你这个朋友,既知我姓名,寻我多年,又要养我,”小九拽着被角擦拭眼泪,怨恼地望着窗外花圃方向,“宿世姻缘也罢,此生相遇也好,为何整天莳花酿酒,却对我不睬不睬?”

再看墨客已经走至街头,酒娘顿脚喊道:“你叫甚么名字?你还会来么?”

莫非?剥皮凶手?随风潜入?

小九一声轻呼,狠狠打了个颤抖,想关窗户又不敢。摇着燕子肩膀轻声呼喊,何如睡得实在深沉,只是砸吧砸吧嘴,挠挠脸腮持续睡去。

“啊!”酒娘哪曾见过这等鲁莽之人,捂着脸回了酒铺。

是他!

墨客指了指本身的脑袋,又指了指墙上的诗:“傻丫头,单凭这首诗,每天就能多很多主顾,戋戋几瓶酒钱算得了甚么?我的脑袋就是钱,我就在这里住下了,以诗换酒如何?”

为我栽种满园向日葵,说要养我平生,“我在楼上看风景,他在楼下看着我”的少年!

三个湿淋淋的人,双臂软塌塌垂落,血渍斑斑的衣裙紧紧贴身。黏腻肮脏的长发半遮着低垂的脑袋,惨白的脸上横七竖八缝着细精密密的针线,浮泛洞的眼眶“滴答”着乌黑的脓血,在地上汇成一大滩稠黏的血豆腐。

他的肩膀很健壮,他的胸膛很刻薄,他的气味很熟谙。在如此可骇诡异的黑夜,小小一方内室,小九竟感遭到从未有过的安然结壮。

没人敢群情此事,只求性命无忧。有几个女人感觉这是皮肉买卖做多,遭了报应,偷偷塞给跑堂伴计很多银两,请了几张镇邪的黄符,横七竖八贴满窗户、幔帐,更显得房间阴气沉沉。

小九微微感喟,心说入了青楼,脏了身子,哪还期盼人间真情?燕子平素视财如命,未曾想有这等天至心机?当年我若能吃得苦,不受财帛引诱,哪怕日子过得穷,又怎能遇人不淑,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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