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通衢正在喝第二壶茶,中间的傻大个在数第三遍收到的铜钱,然后就看到,黄笔贴式骑着毛驴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难为黄笔贴式那小短腿,竟然从充公住脚的毛驴背上跳下来,而没有摔个屁股墩。
黄学恒最担忧的事产生了!
郭通衢引黄学恒到包子铺中坐下,点了一碟新出笼的小笼包――这包子铺中,本来是没有小笼包的,老板乃至向来没传闻太小笼包这类点心,大李朝各地只要大肉馅的包子。
黄学恒打量了一眼小笼包:“这包子,倒是精美。”说着,就用筷子去夹包子,没想到一筷子下去,包子皮就破了,内里的汤汁都流了出来。
黄学恒将本身在城里碰到士子当街指责标点标记的事向郭通衢说了,摇了点头:“固然县学的李夫子仗义出言,保护了我,但是关于标点标记法的风波却不会就此停歇,如果传到州府里,真有人故意挑刺,就算是李夫子也保不了我。”
黄学恒那里晓得,郭通衢穿越前来的21世纪,那是各种黑厚学、宦海小说大行其道、堂皇出版的天下,就算郭通衢是个埋头读书的大门生,也一样将宦海内部的败北坠落体味得门儿清,此中的各种门道就算是没见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那名学子也认得李夫子,当下再未几言,掩面就走――李夫子是本身的教员,他骂本身“狗屁不通”,本身总不能反骂归去。并且李夫子的品德文章,在县学里是公认的文采斐然,他说标点标记“极好”,那必定是极好的。
包子铺老板将信将疑包了一笼小笼包,只尝了一个,顾不得内里的汤汁烫坏了舌头,连连向郭通衢伸谢,当下就再不做大肉包,只做小笼包,一时候吸引了多量乡民尝鲜。此时听到郭通衢点小笼包,立即送了一笼新奇出炉的。
郭通衢一笑:“黄笔贴式,你我都晓得,这标点标记实在真是好东西。”
黄学恒点了点头:“郭贤侄真是信人,当初万份良方之言,我本来只是戏言,没想到郭贤侄竟然办成了,实在是了不得,真恰是自古少年出英杰。不瞒郭贤侄,这免费披发积肥方,的确是替我立名了,只是这标点标记法――唉,郭贤侄有些莽撞了,如果早一点知会我,也不会引来风波。”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标点标记虽好,倒是极易肇事的,黄学恒紧赶慢赶骑着驴儿找郭通衢,就是想让他停止发放标点标记法,可没想到,仇家家棋快一着,已经打上门来了。
仇家家可不晓得郭通衢,他只晓得,标点标记署名的,但是“百竹先生”。
李夫子高低打量了黄学恒一翻,点了点:“你那两个方剂,很好,很好,他日我再来就教你。”说着,扬长而去,袖子里暴露一角草纸,上面印着积肥法和标点标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