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踌躇,昂首看着我爸爸,他也侧过脸来瞟我一眼,说:“阿沅,不可,不准拿哥哥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小火伴猜女主整过容,嗯,她褪掉了头上的胎记,也算整容吧
那人游移几秒,又很快地看了我一眼,终究噢了一声。我爸爸说了“好,感谢”,然后就带着我绕到另一边,翻开了前面副驾驶的车门,我刚要上车,我爸爸又让我等一下,然后探身到驾驶座上,把一件衣服拿过来垫在坐位上,又把我的书包从我背上拿下来,说:“抱着,不要弄脏了位置。”
我还是在哭,我爸爸叹了口气,仿佛有些无措。这个时候,我的视野从他肩膀的处所穿畴昔,瞥见几步以外,后车厢的车窗被按下,一只脑袋从内里探出来,他瞥见我,脸上的神采顿时有几分惊秫,就像是看到了可骇片里的女鬼。我已经司空见惯,加上当时我还在疼痛和发急当中,也偶然去难过别人对我是甚么样的眼神。只是因为他一向睁大了眼睛盯着我,以是我也泪眼恍惚地看着他。或许是感觉我的模样太可骇,他目光闪动地移开视野,叫了一声:“方叔叔。”
固然,不管顾家如何愈发失势,和我家都没甚么干系。顾家住在市郊的独栋别墅,坐拥整片山林,风水上佳的处所,而我家住在离他家差未几两千米的一个平房里。顾林昔是含着金汤勺出世的天之宠儿,我是向来都被嫌鄙嫌弃的浅显人家的女儿,我和他是云泥之别的干系。
每到这时候我爸爸都会安抚我,说阿沅不怕,谁说我的阿沅丑,等长大了,胎记就会变小了,长大了胎记就会变淡了。可彼时我只要四五岁,没有那么宽广的气度,听到那些话还是会很难过,难过了就哇哇大哭,也很不喜好我妈妈。但现在想想,却并不是全然不能了解,我妈长得那么标致,传闻当年故乡追她的人从河头能排到河尾,她跟了我爸爸,已经算是委身下嫁,却又生到我如许的女儿,被别人用调侃的目光嘲笑不说,也没有繁华繁华可享,家里本就不敷裕,我小时候又一身的弊端,长年累月地吃药买补品,却又虚不受补,肿得像个球了身材也不见大好,根基掏空了家里统统的积储,连我妈当年的嫁奁也几近赔出来,也不怪她仇恨我。
“感谢……”终究获得批准,我欢畅地小声伸谢,悄悄地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方才伸出去,手到半空,冰淇淋却被他中间的女孩子劈手夺过:“你不吃我吃!”
再开了不到五分钟就回到顾家,他们下了车,我爸爸把车停到车库,然后拉着我的手回家。走了几步,我说我膝盖疼,我爸爸就把我的书包背在背上,把我抱了起来。我坐在他的手臂上,睁大眼睛久久地望着那栋在电视里都没有见过的大屋子,说:“爸爸,你在这里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