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半晌以后回过神来,刚想解释,却被他一把揽住腰往怀里扣,然后倾身压了下来。我下认识地闭上眼睛,感受有温软物事落在本身的下巴上,然后是脸侧和额角,最后停在耳朵上,沿着耳廓一丝不漏地轻啄。我伸手抱住他脖子,渐渐展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从我耳背一起轻吻至下巴,就像是在暖和的春夏,被野蔷薇一点一点拂过全部脸颊,鼻尖还能模糊能嗅到他头发上平淡的青草香。他鄙人颌流连好久,又凑上来吻我的鼻尖,垂着视线低笑道:“如何一向把眼睛睁那么大,嗯?”
他含含混糊地“嗯”了一声,行动却没有停下。我想,这大抵是个晚安吻,就闭上眼睛,微微伸开嘴巴,他在唇瓣上扫了一圈,然后舌尖就轻挑出去。但是只是堪堪打了两转,他却又俄然愣住,我展开眼,瞥见顾林昔皱紧了眉:“今后不要再喝那么多酒,都过那么久了我还感觉我在亲一个酒瓶子。”
“没干系……”他把头埋在我颈窝里,或许是将近堕入安眠的原因,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恍惚,仿佛是悄悄叫了声我的名字,然后低低地说:“你在这,我就睡得着了。”
我支吾着道:“没有啊,应当是……”我本想说应当是喝了酒以是感觉嗓子很干,但一低头发明本身穿的竟然是浴袍,顿时惊得大呼起来:“我的衣服呢?!”
他轻声隧道:“关灯的话,怕你睡不好。”
窗外是一片黑幕,我抬开端,看到中间的人,顿时有一点愣,如果不是光影下的面孔过于实在,我约莫还觉得本身在做梦。用手肘撑着床从他胸膛上起来,只是悄悄一动,顾林昔也展开眼睛,看了看我,轻声说:“如何醒了?”
我在理取闹地说:“还不都是你欺负我。”
我醒过来的时候,面前有鹅黄色灯光。
我都没来得及开灯,一起摸黑就跑到了一楼的卫生间,翻开灯一看,公然也差点被镜子里的本身吓出心脏病,从速抓了抓头发,开水刷了个牙再洗了把脸。想到刚才本身本来是这么蓬头垢面的我就欲哭无泪,而顾林昔竟然还能啃了我这么久,他的口味也真够重的。洗漱完后,我闻了闻本身身上,还是有一些酒气,干脆又敏捷地洗了个澡。
我又愣了一下:“涂甚么药?”
我抓着被子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看他那么专注,只好抱着枕头下了床,冷静地朝门外挪去。挪到门口,我又停下步子,转头瞄了顾林昔一眼,瞥见他半边侧脸从册页中暴露来,似有半分无法地抿了一下唇角,眨了下眼睛,睫毛上沾着床头灯撒下的细碎微光,的确比古典画中的美少年还要标致。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我甚么时候?明显……”顿了一顿,笑了一声:“算了,让你一次。”说着把我拉进他怀里,我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感遭到他的手隔着头发在悄悄揉我的后颈,就像在安抚一只小猫。我舒畅地阖上眼睛,他的双唇落在我额上:“乖......不哭了,再重新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