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见过顾林昔端着红酒杯的模样,标致得就像在拍红酒告白,现在天他双手持着白酒杯的模样,几分高雅加几分慵懒,又有一点像贵妃醉酒。我撑着下巴一边看他,一边听我们董事长按着坐位挨次一一地给他先容:这是我们董办的杨总,这是我们财务的一把手,这个是我们的市场企划部总监等等等等。他也果然好脾气地一个一个跟他们喝。虽说他只是坐在那边,每小我说完长篇累牍的祝酒词他就淡淡地说个“嗯”或者是“好”,显得非常姿势傲视,但仿佛统统人都感觉他能暴露一脸放倒众生的浅笑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陆恒却不睬他,固执地伸长了手:“琰琰,你把酒给我,也不看看你的脸都红成甚么样了,再喝下去就要过敏了。你健忘你上回满身都起红疹子的经验了么?”
他却仍然沉默不语地看着我,这个时候的沉默,的确让全桌子的人都惊心动魄。
我一时也不知该说甚么,只能对着一桌子人呵呵傻笑。笑了几秒,俄然闻声陆恒带着几分讽刺道:“陆董,小叶她早就不在前台干了,她已经调到行政,你要假装体贴员工,也好歹要与时俱进吧,那都是猴年马辈子的事了。”
“没事,你坐下。”我一边伸手挡他一边压着嗓子给他挤眉弄眼,挤了半天脸都快抽筋了他才勉强坐下。
几日不见,实在我非常有些想他。幸亏我是这全部饭桌上最人微言轻的角色,坐的位置也绝对没有人会来存眷我。以是我一向躲在暗处偷偷瞄他,看他不动声色地捏着本身的茶杯,眉眼淡然,目光沉寂。但是比起之前我见地过的在家里他跟于有霖的那顿明争暗斗的鸿门宴,他明天的话却不是太多,乃至仿佛连眼神也鄙吝多给旁人一个。饭桌上该做的模样都是祁肖在做,该说的话也根基都是祁肖在说。之前我看祁肖一副文质彬彬暖和有礼的模样,还觉得他是个多么朴重的人物,谁晓得一到饭桌上也是这么地凶险狡猾。统统桌上的人敬给顾林昔的酒全让他给该推的推该挡的挡了,没过量久我们一圈人都起码二两下肚,顾林昔却还是安安稳稳地坐在那边,滴酒未沾。
“嗯,这边……哦,最头的是我们小叶,小叶但是我们公司的门面啊。”还没等我反应,我们董事长俄然就点了我的名字。我没来得及把目光从顾林昔身上收回来,就跟他撞了个四目相对。
“不敢不敢,您干我也干!”
陆景城听他这个口气,立马不满地啧了一声。我一看氛围不对,从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顾林昔又抬起眼睛面无神采地看着我,我咧开嘴冲他笑:“顾董,我也来敬你一杯,但愿我们两家今后能通力合作,不但是您和我们陆董挣大钱,我们底下的小员工也能跟着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