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茶呢？”

林纾蕾“嗯”了声，站起来跟我告别，不过她说的是：“那转头见了，叶蜜斯。”

我赶紧就迎了上去，同时内心闪过一个镇静的动机，如果撞门出去的是一对相互啃咬的爱侣我该如何自处？幸亏门一翻开，内里的人并不是今天下午出去的那一男一女。顾林昔双臂被祁肖架着，站不大稳，满脸酒意，神智却仿佛另有两三分复苏。

当晚我没有早早分开，一向呆到深夜。既然闲着无事，我就趁机满屋子转了个遍，除了锁着的书房，其他的一楼和二楼房间我都出来逛了逛，还在主卧的床上打了几个滚。固然整齐，但每个房间里的陈列都及其简朴，几近能够说有些暮气沉沉。客堂没有甚么特别的装潢，寝室也就一个柜子一张床，衣帽间里是清一色的洋装衬衫。如果光看顾林昔的表面，绝对很难设想他是如许无趣的一小我。

我愣住，他们也愣住，最早反应过来的是林纾蕾，她抬起手指了指我，有些迷惑地说：“咦？你不是……”

这类题目要问狗，我又如何会晓得？

顾林昔在一旁看戏一样地抄手看着我，任我被舔了个遍才开口唤了一声，那只庞大的牧羊犬终究从我身上起来，低头循着气味走到他身边，而他垂着视线居高临下地看我：“你如何晓得我是膝盖受伤？”

我干笑两声，不知如何作答，她又道：“你们熟谙好久了吧？你跟他是如何熟谙的？”

我刚想开口说话，顾林昔却一把推开了他，踉跄几步，直冲我来。

她踌躇了半晌，仿佛是对这个说法微有贰言，最后悄悄“嗯”了声：“那边有一些得了自闭症的孩子，当时我在茱莉亚音乐学院跟一名传授学琴，周末偶尔会畴昔给他们弹钢琴。有一天结束以后，我瞥见林昔坐在琴室的最后一排，统统人都走了，他还在那边坐着，精力看起来很不好。我觉得他也是那边的病人，就畴昔问他。谁晓得他问我说，能不能再给他弹一遍《For Elise》。”

顾林昔脚下一顿，回过脸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说：“啊？甚么东西？”

分开的时候，我在院子门口碰到顾林昔的助理祁肖，他提着一个医药箱行动仓促，俄然瞥见我就像瞥见了鬼，惊在原地连号召都不会打了，一点都不复之前规矩端方的做派。我对他暴露了一个漂亮而光辉的笑容，再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V字的手势。

将近走到门边的时候，身后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来。

我无法隧道：“能够是它看我面善。”

还好我能屈能伸，我对顾林昔说，绝对没有题目，今后每天下班后我都过来陪它，喂它晚餐。他不置可否，只是回身在客堂的组合书厨中拉出一个抽屉，然后丢了一把钥匙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