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她竟然是做了这么一个梦！

若真是如许，赵霜意倒是很想问问季雪川到底是如何想的。

一整夜，没有一个梦是能叫人放心的。特别是被丽藻唤醒前梦到冀王妃的那一刻，赵霜意直至睁了眼，都忘不掉卫氏的眼神。

“季雪竹……”赵之蓁却当真想了想，很快又皱起眉来：“季雪竹是没甚么本领，若公然是她，怕是不能把身后措置得这么洁净。可如果季雪川，她图了甚么？何必非得弄掉王妃的孩子呢，王妃可没如何获咎过她……提及来，倒是我和她有些过节呢。”

元惟扬！这个名字跳入脑海的时候，她俄然睁大了眼睛。

她正说着，赵徐氏身边的桃枝便出来了：“夫人请四女人进……侧妃如何也来了？这分歧端方！您是天家的人，不消来存候的……”

“甚么梦，竟做了一夜？”赵之蓁倒是不知，咯咯笑道：“母亲可起家了？我们两个能够出来问安了吧？”

赵霜意想压住内心不竭爬升的不安——不能乱想，昨日赵之蓁还返来了，想来冀王妃的景象该是稳定的吧？她已经落空孩子了，那可骇的濒死的一幕，已经没有机遇产生了吧？

这是赵霜意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动机，她实在是累了，原该安稳地睡一夜的，可醒来的时候却格外怠倦——她做了一整夜的梦。偶然候梦到季雪川抱着一个死掉的孩子，面色惨白，无言无语；偶然候梦到赵之蓁浑身是血地躺在她怀里，张口想说话却只能大口大口吐出鲜血；偶然候梦到冀王妃卫氏在床榻之上挣扎，血污从她被下漫出，她徒劳地睁着眼想看到甚么……

这一世已然与赵双宜和季雪川所经历的有了极大分歧了，她赵霜意如果能，还会尽量扩大这类差别——必必要这么做才成，只要这平生和上平生全然分歧，赵之蓁才不会有伤害。她没法去设想赵双宜奉告她的那一幕……刀从赵之蓁的胸口□□，鲜血喷涌，堵都堵不住，那是如何一种惨状！

“做梦了。”赵霜意微微别过脸去。她不敢看赵之蓁，怕本身遐想起昨夜的恶梦——她但是尽力了一起，才把不断浮上心间的冀王妃的眼神给强压下去的。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吧。本身放复苏点儿，总不至于叫季雪川坑出来的。

“这一大早，她没用过早点，就急着赶归去？”赵徐氏奇道：“殿下派来的人吗？”

赵霜意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手却正巧触摸到腰间的那处伤痕——已经畴昔好久了，可疤痕老是消不掉的。她一身细柔肌肤，独占那处伤疤狰狞，仿佛在提示她和元惟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是踩在了如何的一条存亡边沿。

因为，那些景象都是赵双宜说过的，那都是产生过的事情，并且这平生多数不会再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