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体例只是食补调度,又不是药石,治不得根,奴婢看还是……”
翠儿噗嗤一笑,内心晓得她的脾气,不过使个小性罢了,便靠近道:“实在这话打从回宫路上奴婢便提过醒,徐厂公虽说在外名声不好,但对公主你却没半分不恭,现在我们这儿活脱脱就像个冷宫,谁也不睬,谁也不管,今后可如何好?可如果能有徐厂公照拂着,那便分歧了。再者,他在陛上面前说得上话,没准哪天圣上欢畅时提一提,之前那些恩养说不定便都返来了。”
“奴婢服从。”
“回主子话,不是留的,是寄父方才派人送过来给主子的。”
此光阴头正高,融暖的阳光从窗口洒出去,让那玉像身上出现一层柔润的荧色,恍然间竟似祥光万丈,真身来临。
“主子请看,这是甚么?”
她也是大出料想以外,再细心瞧瞧,就见那玉像通体得空,润如凝脂,乘莲座,捧净瓶,拈柳枝,宝相寂静,瑞气莹莹,没半分瑕疵,不由一愣,连腹痛都忘了,呆看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问:“这观音大士是从那里请来的?畴前犒赏的东西还没搬净?”
冯正咧嘴一笑,随即翻开盒子,从里头捧出一尊掌把高的白玉观音像。
“那依你说,我该如何着?”
这徐少卿究竟为甚么俄然送她如此贵重的礼品?
迩来腹痛得短长,算算小日子该到了,却始终未见红,只是如许拖着,每日吃不下,睡不好,实在难受得紧。
高暧不由点了点头,算是将这番话听出来了,呆了呆,便垂下眼,望动手上那串檀木佛珠。
“不消劝了,快……”
冯正察言观色,当下也不再说,回声“是”便退了出去。
翠儿一皱眉:“公主,这事你自家就该明白,还用奴婢说?既然徐厂公送了这份厚礼,我们也该礼尚来往,回一个才是。”
翠儿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便悄悄开了门,小声道:“公主身子有些不适,冯公私有事转头再说吧。”
翠儿像是瞧出她的顾虑,便又道:“奴婢晓得公主内心顾着面子,想着堂堂天家贵女却去交友阉竖,没得屈辱祖宗,又坏了自家名声。可你再想,他本就是天家奴婢,连陛下都靠近,你却嫌个甚么?不过与他个好神采,内心还当是奴婢罢了。”
“既是陛下犒赏的,又是这般贵重,本宫未免受之有愧,只怕不当,你还是拿归去,替本宫谢过徐厂臣美意。”
莫非……
她不由看得有些呆,竟不敢再伸手去触碰,起家跪倒,合十拜了拜几拜。
请个良医好好调度,她又何尝不想,总比这般忍痛享福的强。
她性子淡然,不想争甚么,可也不想惹费事,便摇了点头:“不消了,你也晓得这是老病根子,恐怕请了人来也无用,过两日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