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看,这是为甚么?”
她晓得本身现在走不得路,下车驾也是个要闹笑话,稍稍想了想便伸拢了手,搭住那条臂膀。
她难堪地应了声,讪讪地放下帘子缩了归去,暗笑本身这个所谓的公主真有些山野之人的土气,今后在宫里少不得被人家笑话。
她皱皱眉,又道:“这有甚么不成?你去找那徐公公,就说……嗯,就说我闷得紧,准你上来陪着说说话。”
“这话奴婢可不敢去说,没得再被撵归去吃斋念佛。”翠儿伸伸舌头,又转着眸子道:“公主昔日颂经一坐便是多数日,也没见气闷过,本日才这一会子如何就呆不住了?嘻,只怕是……”
她不由一讶,“东厂”这两个字她还是传闻过的,借着天子的威名,行稽查天下之事,上至朝堂官员,下至百姓百姓,概莫能外,所到之处必定是腥风血雨,大家谈虎色变,可这跟她又有甚么相干?
“甚么话?”她闻言一愣。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公主若真是的气闷,奴婢也不消上去,我们就这般说话解闷好了。”
“臣服侍公主换驾。”他说着便又将手臂抬了起来。
一起无话,午间随便用了些饮食,上路又行,只觉越来越怠倦,眼皮也沉了下来,正在迷含混糊间,就感遭到车驾俄然安稳了下来,内里还模糊传来喧闹之声。
“那可不。”翠儿半掩着嘴,神奥秘秘地靠近低声道:“方才奴婢听那几个内侍都叫他督主大人,本来是已做了东厂衙门的提督寺人了!”
翠儿闻言连连摆手:“那如何成,现在可不是畴前在庵堂,奴婢哪能没规没矩的?就算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上公主銮驾。”
高暧“嗯”了一声,心中却不是这般想。
“这里是五凤楼,请公主移驾换乘肩舆进宫。”乘舆的正帘被悄悄撩开,那清冷的声音随即传入。
“这还用说?公主你想,他这般用心,要么是皇上差人时特地交代,要么就是他借着圣命成心献勤。不管如何着,皇上都是看重公主,不管尊养宫中还是招婿下嫁,定然荣宠非常,奴婢奉养摆布也跟着叨光呢。要依着奴婢说,这位厂督大人如此相待,公主也别拒人于千里以外,今后在宫里定然用得上。”
“此处人多眼杂,公主只顾这般看于情于礼都分歧,如果出了甚么岔子,臣这罪恶可千万担负不起,还请公主端坐于内的好。”
翠儿忍不住“噗嗤”一笑:“眼瞧着便要进宫了,公主到时一见天然就会晓得,还用得着奴婢多嘴。不过么……有句话倒是不晓得该不该说。”
高暧先前见他固然面冷了些,但举手投足间倒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特别是那副罩着红色曳撒的纤长身条,矗立中竟有种说不出的风情,浑不像个去了势的奴婢,现在听这丫头一说,倒有些不敢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