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甚么人？找到了么？”

“旁人？是谁？”高旭惊诧问道。

一起到了武英殿外，立即便有人上前撑起遮阳伞。

“公主环境如何？”

“……以是么，哎，这个……卿儿，方才我说到那边了？”

“回督主，已回清宁宫去了。”

那太医赶快称谢而去。

徐少卿沉着气听完，待要答话，眼角却蓦地扫到一名内侍正从殿廊下急仓促地快步奔过，正朝清宁宫正门而去。

他这时便缓下了步子，见冯正趋步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寄父。”

冯合法即会心，领着身边的御药局太医径直进了寝殿。

“回厂督大人，公主不过落水吃惊，身子侵了些阴寒之气，无甚大碍，只要服几副药，好生疗养调度，不日便可病愈。”

“是，不过……兹事体大，臣也只是猜想，并不敢实有所指。公主此次落水事出蹊跷，臣觉得毫不是偶尔，更不是她本欲轻生，而是有人用心所为，欲致公主于死地。”

清宁宫前，那顶枣红色的锦缎肩舆仍停在石阶下，像生了根似的。

“另有，立即暗中排查各宫各监人手，旬日以内，务必把那死人身份翻出来，一经查实，立即来报我。”

午后。

“回陛下，臣方才也说只是猜想，并非实有所指。但据臣所查，公主似是被人引去液池边的。”

那太医躬身报命。

皇城西南。

徐少卿立在轿窗旁，颀长的身子半躬着，神采恭敬，但低垂的眼眸中却掩不住那一丝焦炙。

两旁的内侍见他面如凝霜，眉间深锁，纷繁垂首而立，只叫了声“督主”，便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了。

那内侍喘着粗气，孔殷火燎地叫着，两下里一哄，争闹声顿时传到廊前阶下……

他不再多言，由冯正引着来到后院，见那先到的太病院太医正欲拜别，两名内侍在旁侍从相送，便顿住步子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回厂督大人，公主脉象初探倒是安稳，实则滑乱无章，似实而虚，双瞳迟散，面有青色，当是毒斜外侵，犯入血脉，才致昏倒不醒。”

高旭愣了一下，随即便知其意，点头道：“这等小事不必问朕，你便本身看着做主好了。”

徐少卿微微躬身，面上带着些游移：“这……臣不敢说。”

他言罢，连声嗟叹，不平中还带着几分悠然神驰的模样。

……

高旭闻言惊道：“不会的吧，她回宫也才数月，各处怕连见也没见过几面，会与谁生了仇恨？就算母后对她不喜，可也不至要这般吧？”

“陛下，臣觉得这此中另有起因。”

冯正带着几分哭腔道：“回寄父话，快一个时候了，主子仍未醒来，眼下还躺着。”

中间的人天然立即将他拦住，问其启事。

焦芳连连点头感喟，跟着又半眯眼笑道：“传闻那宅子前后九进，光厅堂便有十数间之多，有的竟能宴下百席，后苑花圃另有莲池石舫。那气度，啧，啧！更可贵的是，传了七八代人，院墙用的秦砖竟还一块很多。唉，那些盐商只要运几批粮去边镇，再交些课金便能调换持引入纲，便可豪奢极欲，富埒贵爵。像我们如许服侍天家一辈子，任劳任怨的人，反倒落得平淡，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