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们赶马车的是顺德,他常戏言称本身是长孙顺德。
因了李渊还要在岭南待一段光阴,再加上父亲有归隐山林之意,李渊顺势要求父亲到岭南相聚。
“唉,那不是长孙家的长公子么?”
在马车前带路的是大哥长孙行布,一袭白衣白袍,一骑白马,引得很多路人争相转头旁观。
从纯粹干净、模糊魂萦的旧事中回过神,父亲缓缓的站了起来,握住母亲的手,“这段光阴,委曲你了。”
“你想留……下车,长孙家的老宅留给你。”
“是啊,是霭。听闻长孙将军辞去大将军的职务了。”
青烟袅袅,香火缠绕。令媛公主的坟前,父亲的身影有些沉寂,沉寂得朝阳升起又落,掉队又升起,直到再一个阳光冲开晨雾撒遍这一片悲寂的大地之时,母亲心伤难耐的轻叹一声,上前拍着父亲的肩膀,“季晟,令媛公主泉下有知,会笑的。”
艳姬有些不甘心,她不甘心过深山的糊口。但她又舍不得她的两个儿子,是以心不甘、情不肯的上了马车。
父亲若不请辞,隋文帝必将思疑父亲迷恋北周旧主……能够说,父亲是拿他的出息为令媛公主换得一席葬身之地。
路人的感慨一一听在耳中,父亲只是微闭上眼睛,手中搓着核桃,看不出贰内心的动静。
“大隋再无长孙郎了……”
未动一兵一卒,岭南背叛不再,隋文帝欢畅之下,下圣旨命李渊办理岭南事件。同时册封冼夫报酬谯国夫人。
父亲冷冷的话在马车内响起。艳姬有些忿忿的扭了扭身,活力的将车帘摆落,“老爷,就算你现在不在宦海了,可你平生的功名……何必非要进山呢?那都是野人住的处所。”
“辞?唉……鸟尽弓藏,千古皆然。”
“能够从这乱世中满身而退是多么的可贵,今后以后,没有沉沦与否,只要归隐山中,享用嫡亲之乐。”
父亲霍地将眼展开,“一个妇道人家,懂些甚么?甚么是功名?是非就是功名。”语毕,他命顺德停上马车,接着看向艳姬,“你不是不想去岭南吗?你下去,我不拦你。”
统统灰尘落定,父亲提出请辞,阴暗不明的隋文帝允了父亲的辞呈并允了父亲将令媛公主安葬在宇文家属的墓群。
父亲归心似箭,仅用一个月的时候就回到了隋长安。蝤鴵裻晓隋文帝准父亲所请,册封突利可汗为‘启民可汗’,并且非常欢畅的接管了突厥对他‘贤人莫缘可汗’的尊称。一如父亲所请,隋文帝派兵5万在朔州西北筑大利城为突利可汗驻守,突利可汗大为打动,向隋称藩,表示愿千世万代永为隋臣,今后隋北境边患根基消弭。
母亲的温驯灵巧、善解人意一向是父亲最为看重的,这也是父亲一向宠着母亲的启事。闻言,父亲嘴角浮起一丝酸涩、轻柔的笑,伸手捋了捋母亲额前的秀发,“我们走。”